他突然神使鬼差地怔然开口。
“你们……有谁见过师尊睡觉或静坐冥想吗?”
明灯:“……”
明灯绷着下颌,艰难道:“小圣尊向聪慧,几乎……、步、不、差。”
学会魅魔那除勾引人外根本没什用舞,宫梧桐却比学会剑招还要快意,惫懒地将长发随手拢,笑得勾人:“那再给你跳遍?”
明灯:“……”
明灯空洞眼睛里几乎写满——“你再跳就死给你看”。
明修诣疑惑地走上前,刚刚拐过小池塘旁时,视线猝不及防撞在抹紫影上。
红尘苑中央不知何时放置着个圆形玉台,宫梧桐身单薄紫衣,披散着流水似长发赤足踩在玉台上,碧绿春意裹着他,将他苍白如玉脸衬得不似常人。
明修诣瞳孔微微张大。
夜半三更,宫梧桐竟是在起舞。
明灯坐在旁,满脸“为什不是个瞎子”痛苦神情。
人声音都能仿吗?”
睢相逢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强撑着点点脑袋,用宫梧桐嗓音道:“自然能。”
越既望大惊,这声音太像宫梧桐,像得他都想跪下行礼。
“有时间教教呗。”
“成啊。”
宫梧桐在灯下放声大笑。
明修诣呆愣看着笑得开怀宫梧桐,直到越既望拍拍他肩膀他才猛地回神。
“师尊他……”
越既望:“什?”
明修诣被有些寒意春风吹得微微哆嗦,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前几日夜半三更时宫梧桐房中那依然亮着灯盏。
他已经在院中看宫梧桐跳晚上舞,这舞姿很熟悉,明灯隐约记得这是宫梧桐前几日去荒洲殿时,那只披件单薄衣衫魅魔在大殿玉台翩然起舞时舞姿。
当时宫梧桐盯着看好久,明灯还以为他瞧上那个魅魔,没想到他竟然是真在学舞。
宫梧桐足尖都踩红,如月下勾人魂魄鬼怪,他身形纤瘦,就算跳那妩媚魅魔舞也没有丝毫违和。
——明灯觉得原因可能是小圣尊从来不知道丢人为何物,丢脸也丢得坦坦荡荡。
舞过后,宫梧桐衣摆旋飞,长发半裹在身上,认真看着旁明灯:“这次如何?”
明修诣推开红尘苑半掩门扉,叹气道:“两位师兄,在个月山阶扫完前,你们怕是没时间学其他东西。”
两人噎。
千仞学府禁止私下相斗,若不是看在事出有因,他们八成要被关月禁闭,而不是扫山阶这轻责罚。
山阶太长,他们回来夜已深,本以为红尘苑早已灭灯,谁想推开门后院中依然灯火通明。
春意如萤火虫落在花圃中,隐约传来足尖踩在木台上声音,步步,比昙花盛开声音还要轻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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