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敲门声,有护士进来问:“你吃点热乎东西吧?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个事。”
季北川轻轻地摇摇头,拒绝。
护士却还是强势地拿碗泡好热气腾腾方便面:“不吃饭怎行呢,你父亲还不定什时候醒呢。”
面热气慢慢地升腾,迎头盖脸地撒在季北川脸上,恍惚间,他想到另碗面,碗面相非常难看手擀面,有个人,即使在他做很多错事,即使已经是那讨厌他,还给他留点面。
季北川抱着方便面面桶,浑身都在颤抖,最后埋下身子,崩溃情绪在瞬间崩塌。
直到里面人被推出来,才第时间围上去。
医生说:“目前在危险期,如果能醒就好,如果醒不来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季北川心沉下来。
等待时间是漫长,漫漫黑夜从夜晚熬到天亮,他坐在医院床畔想很多,今天来医院时候季远生担心沈成休息不好没有让他跟过来,简时午父母担心他受到惊吓早早把他送回家。
他们每个孩子都有父母疼爱,明面上,光明正大怜惜,但是他没有,就算是以前在季家也没能如同沈成般获得太多季远生关注,他像是只可怜虫,从头到尾都是场笑话般。
护士迟疑道:“你怎哭?”
刚刚还紧绷着少年像是被卸下浑身力气,在昏迷不醒父亲床前,在清晨初升太阳下对着碗泡面痛哭出声。
就在这之前,他是想过自尽,他太要面子,想到未来可能要承受那多人厌恶和不屑,想到以后可能再也没有任何亲人,没有任何人会接纳,这都让他比死还要难受,他好后悔,他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但却无法挽回,没有人会原谅他,没有人会给他机会。
可是那碗面,那碗即使简时午厌恶他也留下面居然成为他救命根稻草,让他觉得,就算是失败他,也可能会有希望得到点点微光,他或许是可以活下去,他是只可怜
或许……其实这个世界上也有人是爱他,可惜都被他弄丢。
奶奶倒是爱他,可是他差点害奶奶命,沈大山也爱他,却因为他自私和愚蠢亲手断送他命。
季北川呆呆地坐在病床畔,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流不出眼泪,也没有力气去思考,世界切仿佛都安静,只余下眼前病床上奄奄息人和无边无际黑暗吞噬他,没有人会再爱他,他真是个失败人,为什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就算是他自己都怨恨自己。
他什都不想失去,但却失去切,最后他无所有,这样人生又有什意义呢,没有人会原谅他,或许从世界上消失是最好办法?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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