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
凭这张脸吗?
荆寒章气咻咻地脚踢开刚修好没多久门,打算把晏行昱扔到房里捞起鹿就跑。
刚进院中,就听到串鹿鸣声,荆寒章定睛看,就瞧见他小鹿正趴在院中吃草料,只漆黑猫懒洋洋地趴在它身上晒太阳
晏行昱还在闷头装死,妄图躲避赔钱。
等马上走到院门口,荆寒章才古怪地看着他,道:“你点都不觉得羞耻吗?”
晏行昱偷偷看他眼,见他似乎没打算再提赔银子事,才小声开口:“您说什?”
“羞耻。”荆寒章不知道哪来耐性,说,“但凡换个其他男人,被人这横抱着走路、下人看路,早就发怒。”
晏行昱愣下,才微微垂眸。
说这料子贵重,晏行昱声都不吭,将半张脸埋在大氅领子里,恨不得当成无事发生过。
荆寒章挑眉:“晏行……”
他还没说完,晏行昱就怯怯地伸出手,在那拽出褶皱衣襟上轻轻抚,抚平到瞧不出那道口子后,他才继续垂下脑袋,闷头装死。
荆寒章:“……”
荆寒章凉凉地道:“藏起来就瞧不见?”
撕开道口子。
荆寒章:“……”
他方才到底得气成什样,才能用只手就把衣服撕破?
晏行昱顾不上生气,讷讷道:“殿下恕罪,行昱……会赔您件衣裳。”
荆寒章幽幽道:“这衣裳料子是御赐,卖你都赔不起。”
荆寒章突然心底咯噔,不知怎有种不好预感。
果然,下瞬,就听晏行昱用种软糯又近乎委屈声音喃喃道:“幼时双腿受伤,不良于行多年,早已习惯被人抱来抱去。”
荆寒章:“……”
荆寒章又开始觉得自己是坏人。
他恨恨地闭上嘴,心想这晏行昱怎就这大能耐,明明知道他话分真九分假,但就是狠不下心来。
晏行昱讷讷说不出话。
此时阿满推着轮椅快步过来,大声道:“不、不劳烦殿下啦,这路虽然难走,但阿满还是能推动,能!”
他将轮椅推过来,满脸乞求地看着荆寒章,想让他把他家公子还回来。
荆寒章不乐意,他在晏行昱那吃瘪太多次,终于找到能让这幽潭之水出现波纹法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他理也不理阿满,抱着晏行昱大步往偏院走。
晏行昱浑身僵。
荆寒章也没怎生气,他成天不是在演武场就是在巡防营,衣服损坏是再正常不过事,他只是想试探下……
荆寒章隐约记得魂魄互换那晚,阿满兴致勃勃地捡两枚铜钱来给他主子看,满脸守财奴模样,两文前都能当个宝。
荆寒章很想知道,这丞相公子是不是真爱财如命。
这试,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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