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寒章瞧,顿时乐:“这是谁堆雪人啊,怎还会动?”
晏行昱闷声说:“殿下,是堆。”
荆寒章笑得不行,起身将他身上大氅解下来,给他拍拍发上雪,道:“去炭盆旁烤烤,虽然身强体壮,但也是血肉之躯。”
晏行昱点头,乖乖走到炭盆旁,蹲着烤火。
荆寒章坐在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那张脸满脸忧郁样子,觉得很新奇。
他被迫冷静下来,抬手不自然地抚抚额角汗水,讷讷道:“行昱……”
“知道。”晏行昱似乎在说别人事,淡然道,“不在乎。”
他微微偏头,看向悬挂在窗棂旁鸟笼,里面有只极其漂亮金丝雀,正在叽叽喳喳地啄食。
不知怎,看到这幕,晏行昱突然笑下,眼中却仿佛有水波荡漾而过。
他喃喃道:“在乎从来都不是这个。”
膀,尽量心平气和地和他商量:“行昱,小玉儿,你乖点。只是放点血罢,必定不会让他有事,你不信吗?”
晏行昱不为所动。
连放个月血,哪怕还活着也要去半条命。
鱼息好言好语地劝半天,晏行昱还是无动于衷。
鱼息自言自语半天,终于彻底爆发:“只是条人命而已!”
他并不觉得看自己脸做不属于他表情有什别扭,只觉得前所未有好玩。
荆寒章自小就和别人不样,情绪极其被煽动,好似无数情感都隐藏在薄薄皮肉下,只要动念头就能将情感轻而易举地迸发。
极致欢喜,或极其愤怒。
皇室没什能让他欢喜,他便只好,bao怒,以至于等到他长大后有努力控制情绪念
这是晏行昱和鱼息两人这些年第次不欢而散。
雪纷纷扬扬洒落,晏行昱没撑伞,步步穿过大雪回到偏院。
荆寒章正懒洋洋地靠着轮椅,有口没口地吃着盒子里蜜饯——那是荆寒章自己送蜜饯,这多天晏行昱只舍得吃三块,荆寒章可好,没会就吃十几块。
也不嫌腻得慌。
晏行昱缓步走进去,身上已落满雪,像是会动雪人似。
他把抓住晏行昱手,让他去看自己沾满不存在鲜血掌心,冷冷道:“这些年你杀多少人你自己不知道吗?!每杀人你都要抄遍佛经,你有数过自己那箱子里到底有多少佛经吗?晏行昱,都已经走上这条不归路,你现在要回头,会不会晚些?”
晏行昱漠然道:“往后什都能听你,除这件事。”
鱼息气得口无遮拦:“若是没有佛生根,你还有往后吗?你甚至连及冠都活不到!”
晏行昱身体僵。
鱼息说完立刻后悔,他浑身发抖,瞬间出满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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