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晏行昱早早起来,进宫去南书房上课去。
今日南书房出乎意料安静,三个皇子没来不说,连早早就到林太傅都没出现。
晏行昱有些疑惑,他先到位子上等荆寒章,但等半天,整个南书房安静得要命,日上三竿也没人来。
晏行昱满脸懵,这是怎回事?
就在他要去找个人问问时,外面传来阵急促脚步声。
阿满打个哈欠,抱着晏行昱腿,含糊道:“公子,睡吧。”
晏行昱摇头。
阿满见他还在抄,明日八成手酸疼得要命,只好使出新学杀手锏:“您今日和七殿下分别时,不是说好明日要去南书房同上早课吗?您若是夜未睡,殿下肯定瞧出来。”
正在飞快写着晏行昱笔尖顿,有些茫然地看着阿满。
阿满见有效,忙说:“到时候殿下可心疼。”
摄政王仿佛抹幽魂,浑身浴血,轻声问他:“那虎符,为何是假?”
皇帝怔,接着眼前骤然压下来抹黑暗,直接从帝辇上跌下去。
砰声闷响,皇帝神智昏沉,视线最后,是那个浑身是血男人步步朝着大雪中离开,化为缕青烟消散在原地。
相府。
晏行昱自从回府后,便直在桌案前抄经。
道长长血痕。
帝辇已经停下,男人在灯笼照映下,缓缓抬起头。
乱发下脸,是张熟悉不能再熟悉脸庞。
皇帝突然倒吸口凉气。
“义父?”
晏行昱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脚踹开南书房门。
这大动静,肯定是荆寒章。
荆寒章飞快跑过来,也不知道他是从什地方来,竟然喘着粗气好
晏行昱呆好会,才怔然将笔放下,讷讷道:“对,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
阿满:“……”
阿满眼睁睁看着方才怎劝都不听晏行昱立刻不抄经,起身洗漱,很快就上榻乖乖睡觉。
阿满:“……”
怎说呢,心里有点酸。
阿满将药端来,看着他抄手都在抖,担忧道:“公子,喝药先去睡吧。”
晏行昱头也不抬,淡淡道:“放那吧。”
阿满将药放下,抱着膝盖坐在晏行昱脚边,他有些困,没会就抱着趴在晏行昱膝盖上睡着。
这个睡姿不怎舒服,阿满睡半个时辰就头歪清醒。
他揉着眼睛抬起头,发现烛火已经被换次,晏行昱还在抄经,桌案上药不知何时已经喝过,只剩点药底。
这声“义父”唤安平冷汗都下来,不知道皇帝怎开始说胡话。
“陛下……陛下?”
被皇帝称之为“义父”男人微微偏头,脸颊上留下道血痕来,他声音嘶哑,仿佛砾石磨过。
“陛下。”
皇帝怔然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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