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茫然道：“
不对。”
“什
？”
但，忘却，却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沈顾容
手犹豫
下。
半晌后，他又将手移向灵果。
无论沈顾容选择哪个，沈奉雪神色没有丝变化，仿佛被融合亦或是被剥离对于他来说都没什分别。
他仿佛是悲天悯人神明，可悲又可笑地看着陷入两难沈顾容，眸中又怜悯又嘲讽。
沈顾容脚步顿，落后节台阶，仰着头看着沈奉雪。
沈奉雪抬起双手，缓缓摊开掌心，露出两个东西来。
左手里，是孤鸿秘境中人脸树所赠灵果，能融合心魔；
右手里，便是楼不归研究百年才堪堪做出来离魂，能将心魔沈奉雪完全剥离出灵体。
沈顾容不明所以。
沈顾容瞳孔缩，本能地回头去看先生，只是回头，却发现他身边坐着却是沈奉雪。
先生早已不见。
沈奉雪对身后火海置若罔闻，垂着眸摩挲着手中竹篪。
沈顾容迷茫地看他。
沈奉雪怀念地握着竹篪许久，才起身走到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最下面台阶沈顾容。
容脸更红。
“唉。”先生叹口气，抬手摸摸沈顾容脑袋，无奈道，“还想听什曲子？”
沈顾容眼睛亮，连忙道：“小寡妇上坟。”
先生：“……”
先生险些咳出来，偏头瞪他眼。
不知过多久，沈顾容手突然缩回来。
他喃喃道：“不对。”
沈奉雪淡淡说：“哪里不对？”
沈顾容只是摇头。
沈奉雪又问：“什不对？”
沈奉雪淡淡道：“你百年记忆都在这里，你若想要接受现实，便选灵果；你若想就这浑浑噩噩无所知地活下去，便用离魂。”
沈顾容瞳孔缩，混沌思绪瞬间清醒。
沈奉雪道：“选吧。”
沈顾容微仰着头看着那两样东西许久许久，才尝试着伸手去够离魂。
只要将沈奉雪这个心魔剥离，那他……依然还是百年前小少爷沈顾容，那些苦难他会悉数忘去。
“沈顾容。”
沈顾容茫然地也站起来，神色恍惚地拾级而上，似乎想要和他并肩而立。
但在即将踏上最后层台阶时，沈顾容却制止他。
“想清楚再上来。”
沈奉雪淡淡道：“你若上前步，便是你逃避百年炼狱。”
沈顾容笑得不行：“不闹先生啦，那顾容就要曲白头吟。”
先生脾气太好，若是换个人在此，肯定拿着竹篪将他脑袋打成曲白头吟。
沈顾容笑眯眯地支着下颌看着先生将竹篪放在唇边，背后突然传来阵火灼热度，接着便是声凄厉惨叫。
沈顾容愣，愕然回头看去。
繁华热闹花灯街，不知何时已是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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