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此时已经奄奄息,险些淹死。
他气若游丝,回过神来第件事就是死死抓着那人手臂,艰难道:“夕雾……”
救他人正是先生。
先生握着他手,也不知做什,沈顾容剧痛身体仿佛被什温柔抚摸过般,那困乏无力感觉也转瞬消失不见。
他眨眨湿润羽睫,讷讷道:“先生?”
沈顾容趁着机会沿着河边,飞快跑到护城河。
他记得那里有条通往城外羊肠小路,之前他为逃避抄书责罚,和狐朋狗友偷偷地顺着这条小道跑出去城玩过。
沈顾容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控制自己情绪足够冷静,但跑着跑着,脸上还是布满泪痕。
他面无表情地流着泪,牵着夕雾快步跑向那石头垒成羊肠小道。
虽说是小道,但实际上就是在水面上每隔几步垫几块石头罢,连路都算不上。
响起,沈顾容微微抬头,发觉头顶桥都在微弱地颤动。
他不敢出去,因为不能确定外面到底是人是鬼。
满城已是这般惨状,他不敢对这个世界再抱有任何天真想法。
果不其然,那从桥上走过东西很快就走过去,它似乎是嗅到人气息,脚步点点朝着桥洞出移过来。
当沈顾容看到那疫鬼模样,呼吸险些都停止。
先生将他扶起来,低声道:“不能插手三界因果之事,抱歉。”
沈顾容茫然看着他,想问,那你为什要救呢?难道救人
护城河河流湍急,河水从脚底穿过去,仿佛能将脚底石头给冲散。
沈顾容抱着夕雾踏上去,但才刚走到半,脚底下石头大概是支撑不住两人重量,猛地滑,沈顾容瞳孔缩,千钧发之际用尽全力将沈夕雾扔到下块石头上,整个身子轰然落到湍急河水中。
沈夕雾尖叫声:“哥哥!”
沈顾容整个人都浸入河水中,还未开春河水冰冷彻骨,他只通点水性,挣扎着不想让自己被水淹死,但那河水实在是太过急促,加上接连撞在河里石头上,将他撞得浑身剧痛,仓促间喝不知道多少水。
也不知挣扎多久,只手突然伸过来,把将他从冰冷河水里拎出来。
疫鬼满脸红痕,瞧着好像是大片大片胎记,但它面容实在是太过丑陋,獠牙大张,鬼瞳森然,哪怕沈顾容已经将自己彻底躲在黑暗中,还是被它眼看到。
沈顾容本来还觉得自己隐藏着很好想法,顿时变得可笑起来。
他下从桥洞跳起来,抱着夕雾就往前跑。
那疫鬼眼睛眨都不眨地跟上来,它双腿似乎还带着镣铐,走便会发出沉重铁链相撞声音,跟在身后,听着声音分外渗人。
不过也多亏镣铐,疫鬼走路十分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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