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脸上丝毫不动声色,只是恭恭敬敬磕头,谁也不知道,此刻他,心里在怎样翻江倒海。
……
雏凤楼西暖阁,烫壶酒,叶昭坐在火炕上自斟自饮,还在琢磨去广州差事,估计咸丰同军机处议过后,明后天就会有圣旨下来,不出大意外,这个广州副都统兼五口通商协办是做定。
五口通商协办大臣,没说,虽然叶名琛脾气古怪,但自然要唯他马头是瞻,不然这办夷务最容易招祸,最后过错都会落自己头上。
广州副都统?那是名副其实正二品武官,由广州将军节制,而广州将军实则是广东地军队最高统帅,统领八旗,全省绿营兵也要受其节制,
外人眼里又是沾老祖宗光,重用你,外面少不得议论,你能明白再好不过。”
“是,皇上对奴才天恩浩荡,奴才定干出个样子来给他们看!”叶昭都不知道自己怎这能白话,越说倒好象越是同咸丰体同心。
咸丰微微点头,从几上端起香茗轻轻抿口,又道:“朕还听说件事儿,你上次出外办差,带几枝西洋火铳回来?”
叶昭心里惊,看来府里亲卫用火器与人殴斗事竟然传到咸丰耳朵里,十有八九桂贝子圈子就脱不干系,叶昭心思电转,却急忙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见西洋火器犀利,禁不住见猎心喜,奴才罪该万死!”
咸丰沉吟着,叶昭这刻要说不紧张是假,圣意难测,谁知道咸丰到底是什心思?
终于,咸丰缓缓道:“有求知之心是好,但逞凶与京师,朕不得不办,既然是端华护卫,就要着落在他头上,回头朕会知会宗人府,罚他俸禄半年。”
累亲王受罚,虽部在乎那点银子,叶昭还是不由得阵郁闷,但脸上自然不显,恭恭敬敬磕头,“皇上恩典。”
咸丰又道:“可这事儿啊又给朕提个醒,朕再委你个广州副都统差,你到广州,置办些西洋火铳,朕倒想瞧瞧,西洋火器真能强过咱大清国骑射?”
叶昭却未想到咸丰有此议,看来郑亲王府戈什哈持火器逞凶京师倒也带来另个后果,令蔽塞视听京城权贵们不得不重视起西洋火器厉害。是以咸丰才突然有这说。
而咸丰打拉,恩威并济,自是要叶昭去广州好好办差,甚至对叶昭有些期待,若叶昭真把自己当成满洲权贵,怕多半会服服帖帖。可此刻叶昭心里只是冷笑,对于咸丰这套反感透。尤其是现在算真正明白皇帝权威,张嘴就罚亲王半年俸禄,换别人或许不觉得怎样,叶昭却颇感烦闷,因为叶昭突然感觉到,自己家看似显贵,实则生死荣辱,却只在人家念之间。叶昭这个现代人心里又岂会舒服?又岂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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