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荫就是笑,道:“军门,全赖你,若能说服赵三宝归顺,则你立下天大功勋,就算说服不,也挫敌锐气不是?”
刚安默然点头,目光不向那竹竿上人头看,纵马上前,很快有藤牌手在那巷口麻袋沙石工事后排成排,刚安跳下马,站在藤牌阵之后,大声喊:“三宝可在?”
穆荫挥挥手,后面锣声响,两边枪声渐渐歇。
刚安喊几声,远远听得驿馆院中有那嗡钟般声音:“刚安,三宝是你喊?忘恩负义狗贼!不要污赵三宝名字!”
刚安脸有愧色,时无言以对。
驿馆包围圈外长街上,远远麾盖之下有几匹骏马,穆荫和刚安并肩坐在马上。胯下红鬃马不时打着响鼻,刚安神色木然,这匹马,还是当初广州那人帮他选。
穆荫脸得色,用单筒千里镜观望阵,影影绰绰也看不到驿馆屋顶情形,随即他得意笑道:“今日拔景祥颗虎牙,军门,你居功至伟啊!”
刚安脸色僵硬,却不说话。
穆荫看着他,就笑着按按他肩膀,道:“军门不要多想,景祥对军门只是小义,今日军门舍小义取大义,善莫大焉。”
刚安微微点头,淡淡道:“右堂切莫大意,赵三宝这人熟识,外相粗犷,内中有细,断不会束手就擒。”
穆荫摇摇头,抖动马缰走上几步,大声喊道:“赵三宝,你若现在归降,保你生荣华富贵!若冥顽不灵,你来看!逆贼马新贻就是你下场,你难道不为你身边弟兄着想,要带着他们起送死?!”
院里
穆荫微微笑,“他还能上天入地不成?军门,赵三宝虽是猛虎,现今困于笼中,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他又如何施展?”围困驿馆火器兵总有七八百名,加之绿营练勇刀队矛队,城中足有两三千人,而赵三宝不过百十号人,更不要说在建宁府大营军马此刻应已在路上,斩赵三宝,即可直袭平远军汀永大营,失主将,汀永大营定然乱做团,如此大破平远军第四镇,广州失去东部屏障,急切间定要调动赣湘桂之守军,如此官兵各路齐下,景祥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住。
这初入闽浙第功,破平远军收复广州第功,可就是他穆荫。
唯可惜就是信息闭塞,自己破汀永大营后怕各路官兵协调不灵,不能顷刻间给景祥雷霆击,虽皇上也开始架设电报,但终究是晚头,而且第段电报线路也仅仅是从京城到保定、直沽。
说起电报,倒真不得不佩服景祥之眼光,平远军各路,犹如臂使,全赖与此。
穆荫胡思乱想之间,却见身后队兵勇赶到,为首兵头手里挑着杆长长竹竿,竹竿上挂着血淋淋人头,正是马新贻之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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