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夔心下凛,却见东洋通商大臣张有存笑着对丁七妹拱手:“统领大人,消消气,想来议堂大人没旁意思,王上乃朝鲜之主,谁又会对其不敬?若王上政令不通,被人从中掣肘,那也要王上以正式公文或是口谕传给统领,统领大人方可助王上平逆。而议堂大人身为首相,与王上意见相左也是有,可这是人家自己政事,咱只是看客,无谓诸多意见。何况若王上坚持,首相还真能逆王上上谕?”
丁七妹也不吱声,只是削烤肉片片放入嘴里,虽是与丁七妹唱戏,张有存也不由得心下苦笑,这小妮子傲得很,除王爷、几位福晋以及她直崇慕之苏爵爷,怕也没人被她看在眼里。
赵秉夔脸色阵青阵白,慢慢坐回席间,很显然,虽然摄政王没说话,但这就是他意思。
看着只是静静品酒摄政王,赵秉夔突然意识到,摄政王不开声,可不是顾及自己颜面,而
李昪也只能讪讪道:“那,再议,再议。”对金妃眼色视而不见。
金妃气极,却见父王对她微笑点头,心下定,开声道:“议堂,此事王上已有决断,议堂就不必多言。此外埵溪君之子可爱聪颖,本宫将会领他为养子,议堂可与群臣合议,选吉日典礼。”
赵秉夔更是怔,不假思索道:“此事不妥,王上正值盛年,他日定会诞下灵儿,王妃娘娘太过多虑。”
金妃有父王撑腰,胆气极壮,就算金家当政时都未曾这般心里坦然过,面对害死父亲伯父元凶,金妃实恨不得生啖其肉,但知道现今不是时候,只是冷冷道:“王上和本宫主意已定,议堂就不必再说。”
赵秉夔不悦道:“王妃此言差矣,左议政职,关系重大,领养血脉,更是涉及王室安危之事,可曾得王大妃首肯?”又看向李昪,道:“王上!您来说!”
李昪却以袖掩面,喝酒。
这时就听个清脆声音道:“听闻朝鲜乃是礼仪之邦,中国东陲之地,可怎君不君,臣不臣,可真令人费解。”
说话正是丁七妹,带着绿色贝雷帽,跪坐黑色马靴上,清秀女军官别样风情,此刻看着赵秉夔,话语平静,不带丝感情波动,讥诮之意却谁都听得出来。
赵秉夔知道她乃是现今汉城内中国军队之最高长官,但毕竟摄政王没说话,这武官想事情和文官不同,不会太多考虑利益纠葛,是以赵秉夔虽心中惊,想起中国人就在左侧,而金妃更是摄政王干女儿,但还是笑道:“统领大人,这是们朝鲜人内事,不需统领大人操心。”心说摄政王也不过平衡之意,他早晚会知道,在朝鲜,离不开赵秉夔。
丁七妹冷冷道:“朝鲜国王乃朝册封之王,自有朝庇护,对其不敬者即是对朝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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