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枪声立时密集如炒豆,榴弹接二连三甩出,剧烈爆炸声,团团黑烟冒起,八里坡上,杀声震天!
血火交织,场惨烈无比战斗拉开帷幕。
咔嚓声炸雷,阴云密布,闪电道道撕裂天空,而土坡上,残肢断骸,血流成河,坡上坡下,个个士兵倒下,天地之威,仿佛都在这刻失颜色。
“哄”,红缨子们再次退下土丘。
远远高地上,罗泽南手持千里镜,脸冰霜,这是第四次进攻被平远军打退,小小弹丸之地,区区几百人,甚至都不是满编步枪营,这些情报他打探清清楚楚,可就这三四百号人,就好像牛皮糖,有着无穷韧劲和狠劲儿,拖不垮打不烂。
对士兵进行思想教育维持军民纪律刘福贵想不明白,他知道,自己腿直在抖,可渐渐,听着这些汉子荤素笑话,什要能活下去定追求卫生员小王当老婆啊,什高小妹屁股比喜子屁股大啊。
哄笑声中,刘福贵却发现,自己腿渐渐不抖,心也渐渐安定下来,看着那蜂拥而至红缨子,就好像,空洞图画,死亡,不过是两腿伸,和睡觉般滋味吧?
刘福贵想着,举起千里镜,随即就看到那迎风飘扬清军帅旗,竟然是罗泽南!淮军统帅罗泽南!
清国伪政权兵部尚书、闽浙总督,更是三宝爷做梦都想啃他皮肉家伙,狡猾不能再狡猾,直避开三宝爷主力决战,而是采用运动战,也不守城,和三宝爷捉起迷藏,虽渐渐被三宝爷逼得退入浙江,但时不时回马枪,也颇令三宝爷吃苦头,平远军第四镇,更遭遇过前所未有大败,曾经营步枪兵冒进,被其包饺子,几乎伤亡殆尽。
“妈!是罗泽南!”也不知道刘福贵嘴里这句妈是怎冒出来,他可是斯文很,从来不吐脏字。
“叫李茂三上!”罗泽南冷冷说着,传令兵立时挥动军旗打出旗语,几个虎将轮番攻击,再坚韧肉筋总也有绷断时候。
看眼传令兵,罗泽南心里叹,这旗语传令,千里镜接令,也是跟平远军学,想想广州那位,实在是平生仅见人物,神秘不可测,不知
众士兵沉寂会儿,随即哄然大笑,这位秀才长官也好像马上变得亲切起来,名哨官大笑道:“参谋长,怕?”
“怕他姥姥!奶奶!”刘福贵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话,只觉得被种奇妙情绪支配着,如鲠在喉,不骂两句心里不舒服。
郑胡子大笑起来,豪声喊:“好,今儿就打他姥姥!踢罗泽南姥姥老屁股!”
“哈”众士兵又大笑。
“开火!”郑胡子突然大吼声,红缨子们已经离得近,几乎能看清他们眉毛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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