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听着,慢慢拿起茶杯,好会儿,终于点头道:“就听你。”
1859年5月16日,被太平军盘踞数年南昌城光复,发匪忠王不知所踪,数日后北朝在湖北境内发现大队太平军踪迹,本以为其欲与翼王北伐军汇合,立时层层围堵,谁知道发匪虚晃枪,随即不见踪影,半个月后,被其打破几个州府抢粮,不久,才确切得出其沿着四川陕西交界西进意图,但此时北朝,自也无暇再顾及这枝逃往西北贫瘠之地发匪残部,想也早晚困死在茫茫大漠中。
平远军进入南昌,派米安民,俘虏发匪总有三四万人,部分没上过战阵,就地遣散,其余发为劳役修建铁路,三年之期,这期间自然要给其宣传教育洗脑,当然,沾满鲜血兵卒将领被砍头也不在少数。
狗娃被派劳役,可他终于亲眼见到白脸妖王,
陆月亭捻着胡须,淡淡道:“老夫前些年去青海游历过,那里地广人稀,地形奇异,大漠草原深山密林皆险,清人势力极为薄弱,又有二十五族,不归教化,对清人阳奉阴违,自有其方天地。”
“天国地处繁华,今陷入南北夹攻之境,败局已成,虽惋惜,却也无力回天,忠王切不可计较时之成败,西入青海,结缘二十五族,而那二十五族又与西南藏人多所仇怨,王爷可利用之,得二十五族之心,徐图发展。”
“天国旦沦陷,则清人南北集团早晚必有战,就算知道王爷潜入西疆,南北必都无暇顾及,王爷可趁机养精蓄锐,只待天下变起,再兵进中原。”
“观南朝强盛,只怕与西方诸国早晚必起争端,王爷只需忍时之气,必有卷土重来之时。”
说着陆月亭笑道:“殿前军两万将士,均等忠王号令,忠王有这两万精锐,必可路长征,打破清人层层阻挠,只要到得青海,大事成矣。与二十五族诸多头人相识,王爷也不必为客入异乡有所顾虑。”
李秀成微微蹙眉,原来殿前军迟迟没进入南昌战场,却是他假传自己之令准备西征呢。
陆月亭看得出他不悦,叹息道:“王爷,就算殿前军进南昌,也不过多添几缕忠魂而已。”
李秀成默默不语。
陆月亭又道:“青海虽贫瘠,但也非无可取之处,民风彪悍,只要得二十五族之心,王爷兵源自不成问题,何况老夫很有些志同道合西方朋友,自会资助王爷。南朝重商,讲究货物流通,若自香港置办军需,走私过境,也不是太困难事,或许咱们能在青海造些枪炮也说不定。”
说着品口茶,又道:“天国危如累丸,忠王西征,天京诸王或许尚有线生机,待忠王在青海站住脚,再绸缪如何解天京危难。”他知道李秀成顾虑,句句劝言皆是忠王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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