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掐灭烟蒂,道:“此事已经发电回广州,令将军府吏房、兵房、内务局抽调人手,组成调查委员会,前来调查此次事件之详尽始末,涉及哪路*员,依法惩处。”
郭敬之有些迷茫点头。
叶昭又道:“以后这也会成为惯例,地方出事,朝廷上不会再遣出什钦差大臣,这事情都要从根儿上查明白,每个证供、每个经手人都会详细记录存档,若出纰漏,不管十年八年,都要究其责任、办其枉法。”
郭敬之默默点头,体会着叶昭话。
叶昭又看向白老亨:“你起来吧,在长沙住几日,等调查组到,你再陪着他们去乾州。”
叶昭静静吸着烟,没有过滤嘴,有些呛,却怎都感觉又有种别样清香,难道现今烟丝都比后世好?
精美无比雕木屏风旁,湖南巡抚郭敬之、巡防总兵官赵璞玉肃然而立,赵璞玉额头微微有些冒汗,在红纱灯笼淡淡光芒中泛出几分怪异,身传统武官服饰,瘦脸僵硬,在叶昭眼里有些像鬼怪片里前清僵尸。
赵璞玉乃是降将,本就谨小慎微,却不想眼见就捅天大篓子,苗人谋反之事虽然并不是他捏造,但未曾深查就遣兵去平叛,更闹到摄政王面前,出人命话,这罪过可就大,南朝政治气象,摄政王最忌讳用平民鲜血染红顶子作派。
白老亨仍是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南朝并没能建立起四通八达电报网路,通电报者不过重要城镇,以湖南为例,电报通到省城长沙,其余受益者则为干线所经之沿途州府。
“王爷圣明!”白老亨用力磕头,他虽然似懂非懂,但听得出,摄政王跟旁*员可真太不样,不怨名气这般大。
……
叶昭去长沙郊县视察时候,荷兰领事施耐德颠颠追来长沙,叶昭却自顾自己行程,令施耐德在湖南饭店干等两日。
第三日上,叶昭才回长沙,早就等得跳脚施耐德立时求见,但在长
已经遣人快马六百里加急,令前去平叛之巡防步兵团原地待命,时间上或许来得及,可赵璞玉就怕中间环节出差错,十八寨杀戮起,他顶子甚或人头就会落地。
“省武兵之首,却稀里糊涂,你说说,怎敢放心用你?”叶昭语气冷淡很。
赵璞玉冷汗唰就下来,腿软,扑通跪倒,额头抵在红地毯上,只不敢说话。
叶昭又看向郭敬之,叹气道:“公碇,如何收复湘人之心,你也要多思量思量。”
郭敬之有些惭愧,躬身说:“是,学生惶恐。”他是真正叶昭手提拔起来,从中英法战争时花城知县,到广州知府,再到这湖南巡抚,几年间连升数级,火箭般蹿升速度,在南朝,乃是炙手可热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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