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两步,叶昭又道:“仪轩,南朝以法立国,株连之罪已经废除,洪天福贵虽然是逆贼之子,但却也罪不至死,与他姐姐终生圈禁,如此才是本朝法治典范,如果有人要反,有没有他,终究还是有人反。仪轩啊,相信,几十年之后,这寰宇早已变样子,他们在或者不在,何足道哉?”
说着话琢磨着,道:“你现今就在南京城中寻个所在,建造监牢,以圈禁匪首家眷之用。”
李蹇臣恭恭敬敬道:“是。”却看哈里奇眼。
叶昭知道他心中所思,侧首对哈里奇和韩进春道:“这孩子,说不用死,你们可听清?”
“喳!”哈里奇和韩进春齐声答应,这两人刚才可都寻思,转头怎想办法把这孩子弄死,变成场意外即可。
看这供词时叶昭就有些心酸,仿佛就看到那个从小深居内宫想念母亲姐姐孤单孩童儿,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事,跟着残部逃亡,颠簸流离,最后却被清军抓住,凌迟处死。
此刻,这小小孩童就跪在自己面前,看着他,叶昭心里也不知道是什滋味。
李蹇臣凑上两步,低声道:“王爷,竖子难以成事,又非首恶,王爷慈悲,下官认为,可处以绞刑。”
叶昭没吱声,看着洪天福贵,良久后,缓声道:“你今年多大?九岁?十岁?”
“十……”洪天福贵牙齿都在打颤。
至此李蹇臣再无怀疑,知道王爷是真要留这伪王孽种命,愕然之余,心神渐渐清明,回思王爷路作派,所言所行,渐渐痴,显然许多话,到今日印证起来,他才知道是什意思,才真正明白王爷所说法治之精髓。
大智慧,大气魄,李蹇臣有些惭愧,慢慢垂下头,自己号称当世大儒,可同王爷相较,却是浅薄可怜。
天二金傻傻看着叶昭
“十……”叶昭沉吟着踱步,踱几步,回头看向他:“从此之后,不用颠簸流离,对你倒也是件好事,有你姐姐相伴,也不孤单,或许几十年后,你们还能有重见天日之天。”
洪天福贵吓得厉害,根本没听清叶昭说什,天二金却愕然抬头,惨白脸上全是震惊,甚至忘恐惧。
“王爷,这……”李蹇臣想说什,却不知道如何劝起。
哈里奇和韩进春对望眼,都不吱声。红娘却是心下笑,小小孩童,相公要放在眼里倒也怪,也就你们这些老夫子,还真以为天王是个人物?这幼天王会成为惑乱之源?
叶昭看着李蹇臣,道:“仪轩,知道你想是什,无非是斩草不除根,留有后患而已,但要说,”指指洪天福贵,“他不过是个普通孩子,甚至他父亲也不过寻常读书人而已,闹出这大动静,是因为什?这根儿可不在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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