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没有去管,反正,也不在乎多这点伤。
从坠落荒野到那片森林,并不远。
普通人可能二十分钟就能跑过去,但纪眠却走整整两个小时。
摸到森林边缘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无边绵延皓夜长空,星光微弱闪烁。
纪眠知道,自己还不能休息。
纪眠依附着拐杖,轻吸口气——立刻,胸腔如被烈火灼烧,几乎令他无法喘.息。
他已经习惯,情绪并没有什波动。只是默默地撑着拐杖停在原地,默默地忍受。
不过这次,他没有坐下。
旦坐下……也许他就站不起来。
数分钟后,纪眠以拐杖作为支点,再度踏出步。
破损逃生舱,碎片四溅。
纪眠拾起其中枚尖锐狭长碎片,用来防身,又捡起根逃生舱里掉落铁管,作为支撑。
铁管很长,头因为重力而被压瘪,勉强算是个拐杖形状。
他撑着这根“拐杖”,环顾圈。
视野被笼上层模糊血光,灰蒙蒙看不清楚。
仅仅是这个简单动作,就耗尽他全部力气。
不知是血还是冷汗浸湿眼前视野,湿润墨发贴在苍白到毫无血色肌肤间,纪眠阖眼,沉默地忍受身上犹如被钝刀刀刀刮过痛苦。
治愈能力,无法使用。
他只能等待自己身体缓慢自愈,精神力点点地恢复。
这是个并不短暂过程,至少现在他,根本无法释放自己精神体。
夜间温度低凉,要想个办法生火,否则,他可能熬不过这个晚上。
纪眠没有停留,没入森林之中。
高大树木撑开林叶,树冠遮蔽夜空。四周温度,好像瞬间低不少。
寒意如附
尽管这步很缓慢,却依然稳稳地踩在地面。
他睁开眼,墨色眸底如冰封寒湖,坚定而无波澜。
就这样,纪眠开始慢慢地、慢慢地向那片森林移动。
视线直很模糊,他全神贯注地观察四周——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注意力从身上疼痛中稍稍移开些许。
铁管被压扁边角尖锐,扎得手掌生疼,似乎还割破皮肤。
纪眠耐心地凝神远眺,数秒后,终于隐约望见荒野前方,有片绵延森林。
也许森林里面同样危险,但是……总比这片没有躲避物荒野好。
纪眠向前走步。
双腿像是被割掉血肉,只剩两根细瘦骨架。才步,他差点又重重地摔倒在地。
好在,还有拐杖支撑住他。
但是,他绝不能死在这里。
不知过去多久,吹来风,裹挟丝凉意。
太阳逐渐西沉,天要黑。
不能待在这里……至少,要找个有掩体地方。
纪眠咬紧牙关,尝到嘴里血腥,发抖手臂再次支撑着自己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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