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之翰不明白王思任为何关心此案,依言问姚秀才,姚秀才装模作样问张大春几句,回话道:“禀县尊,张原于今日午后未时三刻在自家宅中殴打仆人张彩致残,证据确凿。”
王思任笑道:“今日未时三刻,张原在西张状元第听三弦说故事,哪里能匆匆跑回去打人。”
此言出,满堂愕然。
那个俊俏少年立在王思任身后。
姚秀才上堂来,长揖不拜,这是生员权利,可以见县官而不跪,在姚秀才身后,老少抬个竹担架,担架上躺着人,满身泥污,扭着身子不住喊痛,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左小腿红肿淤血。
抬担架两个人,老便是张大春,那躺在担架上就是张彩。
张原眼睛眯起来,没想到张大春出代价还不小,把儿子张彩腿都给打断,要以此来诬陷他吗?
忽听身边那俊俏少年轻声问:“这人是你打?”
张原扭头看着那张俏脸,微微笑,低声道:“打没打人全靠县尊判定。”
那姚秀才呈上状纸,又义愤填膺地慷慨陈词,说童生张瑞阳之子张原小小年纪下手狠毒,只因家仆张彩不慎打翻茶盏,竟丧心病狂把家仆张彩腿给打断,请老县尊明鉴。
既有被告,那自然要到堂回话对质,侯之翰正要命衙役去传张原,却听王思任道:“侯兄——”起身走到侯之翰身边。
侯之翰赶紧站起来:“老师有何事见教?”
王思任道:“侯兄问问那苦主,腿是何时何地被张原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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