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恶少张萼在山阴是无人不识,身高体壮、络腮短须刘差役只有叫屈道:“三公子,小人哪敢啊,当日结案明明白白是百五十两——介子少爷,小人没说错吧?”心道:“若换个其他人家,怎也得从中捞个三、五十两,可张原是县尊看重人,又是张汝霖族孙,真是分也不敢动,白白跑腿受累却还要遭盘问,真是没天理。”
张原道:“没错,是百五十两,多谢两位公差——”猛然想起事,问:“张大春请秀才姚复写状纸诉讼,付二十两定银,这个讨回来没有,在这百五十两银子当中吗?”
刘差役脸现尴尬之色,说道:“介子少爷,只要百五十两银子分没少,其他事少爷就不必多操心吧。”
这说姚秀才二十两银子显然是没讨回来,而是从张大春那里多追讨二十两,张大春不值得同情,但姚秀才更是可恨,怂恿张大春诬告家主,非但没受到惩处,收讼银竟也不交还,真是岂有此理!
张原心里清楚姚秀才要把持讼状就定然要与县署吏典衙役勾结,所以这些差役不去追讨姚秀才只威逼张大春,说道:“两位公差辛苦,在下本想给几两银子请两位喝茶
第二天早上,张原还在喝米粥吃绿豆饼,张萼带着个健仆和个小厮就过来,这家伙想到要做件事那比谁都急。
张母吕氏道:“今日天气阴阴,怕是要下雨,你们还是改日再去大善寺吧。”
张原道:“儿子本来昨天就要去,因为送宗子大兄晚就没去,今日定要去,下雨就更好,只盼启东先生见冒雨前来求学,念心诚,就收下。”
张萼笑道:“下雨算得什,要下雪,介子跪在雪地上苦苦哀求,跪上个天半天,就是神仙都要收下你。”
张母吕氏笑,却道:“若那启东先生真这般难讲话,儿也不必苦苦哀求,山阴县这大,就没有其他名师吗?”
张母吕氏只是个慈母,并没有多高超识见,她不想让儿子受委屈吃苦头,什孟母三迁、岳母刺字,那是传说,而她只是个疼爱孩子母亲而已。
张萼对刘宗周全无好感,赞道:“五伯母说得对极,名师多得是,何必非要向刘启东那穷酸求教。”
张原道:“孩儿晓得,死乞白赖苦求没有用,孩儿会让启东先生明白,孩儿值得他教。”
张原带着小奚奴武陵与张萼三人道正待出门,却见县署两个差役登门,其中个就是那日廨舍晚宴后奉侯县令之命送张原回家那个刘差役,两位公差今日上门是送银子来,张大春侵吞三年租银已经追讨回来,百五十两,分不少。
张萼大大咧咧道:“才百五十两,你们当差从中私吞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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