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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阴习俗,重阳日早起沐浴,佩茱萸、吃栗子糕、饮菊花酒,张原家自然也不例外。
且喜这日天气晴美,辰时初刻,张岱、张萼、张卓
张原道:“还有道试,若补生员,还得指望乡试中举,侥幸中举呢,当然要进京会试,也扬老师之名。”
王思任笑道:“是问你终生追求志向。”
张原心道:“若说大明朝快亡,到时王老师你会饿死,而就是来拯救这大明朝,王老师你肯定会瞪起眼睛、拿起竹尺揍吧。”恭恭敬敬答道:“学生大志向尚未确立,下月若不能赢那姚复,那再有什大志向都是空谈。”
王思任问道:“你不是有必胜妙计吗?”
张原道:“妙计是有,不过也要八股写得好才行。”
闲话,盏茶饮尽,便起身道:“先进去,出来好久,娘会找,下次还来给你读书。”说罢就走,直截当。
起风,书房北窗外那丛细竹萧萧地响,张原负手立在窗前,看那暮色就像是把沾着淡墨大刷子,刷遍,天色就暗些,渐渐地,那几竿细竹模糊成水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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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就是初八日,王思任果然如王婴姿所说开始传授张原承题、原题、起讲、入题之法,看来王思任以前教儿子就是这教,所以王婴姿清楚这些套路。
王思任上午、下午各讲个时辰,然后考问张原领悟多少,番问难之后,王思任大为满意,他现在发现张原长处并不仅仅是记性过人和学习刻苦,更在于非凡领悟力,往往举反三、触类旁通,很多需要阅历、经验才能深切领悟道理,张原只需他稍点拨,小叩则发大鸣,就好比那日他以美色喻八股般,张原接过话头就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王思任道:“依你这样好学敏悟,本月底就可正式动笔制艺,写出中规中矩时文并非难事。”
张原喜道:“全赖老师点拨。”
王思任笑着摇摇头,他倒是希望张原能说出像北宋张载那样豪言壮语呢,不料张原只是要赢那姚复,另外就是想着怎路科考过关,实在倒是实在,就是有点俗——
仆人来报,张公子家仆石双来,还送来筐秋白梨。
王思任笑道:“你母亲派人接你回去过重阳是吧,好,你收拾下就回去吧,这几日读书也辛苦,明日登高舒怀,解解读书闷气。”
王思任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心道:“天生此才,用于治学,当为鸿儒;用于治世,当为名臣。”想到这里,问:“张原,想听听你志向?”
张原道:“就是赢那姚秀才。”
王思任笑道:“往长远里说。”
张原道:“那就是明年县试、府试。”
王思任道:“再远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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