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突然有些头晕，先睡觉去
。”
武陵几步入房，鞋子
脱就上榻，竖起耳朵听外面
动静，外面悄然无声，没听到月洞门开启声音，也没听到少爷和婴姿小姐隔墙说话声音。
小奚奴武陵在心里对自己说：“别急，别急，再听听，肯定有戏——”又想：“不知少爷和婴姿小姐见面会做些什
，不会像戏里咿咿呀呀只是唱吧？”
武陵虽然看过《西厢记》和《牡丹亭》这些才子佳人戏，但毕竟尚未成人，只知男女之事很有趣，究竟如何个有趣法则不甚然，想起昨日在玉笥山翠微亭王可餐与潘小妃演貂蝉和吕布，其中吕布乱摸貂蝉那段似乎很来劲，少爷和婴姿小姐会那样吗？
等很久，外面直悄然无声，少爷似乎在月下睡着，小奚奴武陵也等得睡着，觉睡到天蒙蒙亮，却还没忘昨晚事，起来到里间看，少爷睡得正香，没有任何异样——
半轮明月从月洞门墙头升起，清辉泻地，澄净空明，但觉面目衣裳濯濯如洗。
张原用布巾擦擦手，看眼那轮缺月，哂道：“小武，你是第次看到月亮吗，大惊小怪。”
武陵道：“是第次，第次看到王老爷家月亮。”
张原笑问：“是不是比咱们东张月亮要明亮些？”
武陵道：“好像是哎，少爷，你说会不会是婴姿小姐在墙那边先用抹布把这月亮擦拭干净才放出来？”
武陵挠头纳闷：是他错过好戏还是戏根本就没演？
此后两日，武陵细心观察，少爷只是听讲、读书、练字，因为王老爷直待在府中，王婴姿小姐也就没有到前院来，夜里月亮依旧，却是什事也没发生。
武陵突然想明白件事，《西厢记》里崔莺莺小姐是死爹，王老爷却是健在，这活生生多出个角色，难怪格格不入，少爷这出戏不好演——
……
专心学制艺张原显然不知身边小奚奴武陵还有这些心思，这三天里他已把小题八股文做法和技巧尽数牢记，十
“阿耶！”张原惊叹：“小武，你行啊，真能想，你以为人家王小姐是洗盘子厨娘啊。”
武陵捂着嘴“咕咕”笑，像蛙。
正这时，忽听月洞门那边有人说道：“背后取笑人，可耻。”声音不大，但颇具穿透性，院墙有丈高，而且木门紧闭，这声音依旧清晰入耳，也许是因为月下安静缘故。
张原与武陵对视眼，都是噤若寒蝉，这正是王婴姿王二小姐声音，怎这巧，偏偏就被她给听到呢？
武陵显然比张原激动，有月亮就是好啊，《西厢记》好戏似乎真要上演，可他是小厮，不是红娘，理应回避，不然婴姿小姐怕是不肯开门过来，总有点害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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