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文会秀才杨石香先到,见到陆韬,拱手道:“陆兄来,请上沧浪亭,拂水山房社五位仁兄已经在亭上,咱们做主人反而后到——这两位是?”看着张原和张若曦。
张原拱手道:“山阴张原,见过杨兄。”
张若曦不吭声,只是拱拱手,陆韬代她回答:“这是表弟。”
杨石香“哦”声道:“对对,陆兄表弟,上回花照会也来,不知——”
“杨兄,”陆韬不想杨石香多问张若曦事,赶忙打断道:“这位张介子是内弟,上月山阴县试案首,这次邀他来与会,杨兄不会见怪吧。”
英气,看着姐姐这样子,张原不禁想起女扮男装、瞪着眼睛笑王婴姿。
“怎样,能蒙混过去吗?”张若曦又问。
张原笑道:“还行,俊俏小书生,比还年小似,不如姐姐扮作表弟吧。”
张若曦“嗤”地笑,说道:“要扮也是扮你哥哥,表弟像什话。”
陆韬走出房来笑道:“上次若曦就是扮表弟,已经有人认得她。”
杨石香瞪大眼睛看着张原,喜道:“原来是张兄,张兄大名在下早有耳闻,去年山阴八股盛会张兄口占八股,以篇‘虽曰未学’大胜姚复,真是大快人心哪,上月又县试夺魁,惊才绝艳啊,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这杨石香倒是消息灵通,比陆韬还解张原情况,连姚复名字和八股题目都清二楚——
杨石香又埋怨陆韬道:“前日陆兄寿宴,陆兄怎不为引见张兄,差点无缘识荆。”
陆韬笑道:“抱歉抱歉,前日是忙得晕头转向。”
结识张原,杨石香显得很是愉悦,说道:“张兄来得正好,请张兄助等臂之力——”指着不远处沧浪亭道:“那拂水山房社五子说是来以文会友,其实是为展现文才,想把青浦社并入其拂水山房社。
陆大有进来道:“大少爷,船备好,就从侧门出去上船吧。”
穆真真过来对张原道:“少爷,婢子随少爷去吧。”
张原看眼陪履纯、履洁两兄弟玩耍武陵,姐姐要出门,就让小武陪两个小孩玩正好,还有两个婢妇和周妈看护着,便道:“好,真真起去,陪着姐姐。”
陆韬、张若曦、张原、穆真真、陆大有五个人从侧门绕到青龙河边,艘小船等在那里,五个人坐上船,小桥流水,船桨荡波,不须刻时就到城西水仙庙后门,穆真真扶着张若曦上岸,陆大有留下守船,其余四人从后门进入水仙庙——
陆韬、张原在前,张若曦、穆真真跟在后面,这水仙庙后门进去就是园亭,园亭不大,占地两亩样子,回廊曲折,假山池水,暮春时节,园里百余株芍药开得极艳,还有春季开花紫兰和山矾,颇值得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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