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曦道:“姐姐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能让你受委屈,而且这事也是小叔不对。”
张原道:“姐姐明日就随回山阴住上段时间——”
“不行。”张若曦道:“若没出这样事,姐姐是要和你回山阴看母亲,只是现在如何能把你姐夫个人丢在这里。”
张原道:“姐姐,是这样想,陆养芳躲在家里不出去,在老人面前谗言乱语,定会闹得家宅不宁,这关进去反倒省心些,方才求李县令主持公道,待陆老先生回来,李县令会与陆老先生相谈,而姐姐若留在这里,反而不大好,离开段时间,事情平息后再回来最好,陆养芳吃这次教训以后应该会收敛些,其实这些都无所谓,只要姐夫待姐姐好就行,姐夫是县学廪生,也是有地位,陆养芳如此不堪,以后陆老先生也会更倚仗姐夫,毕竟姐夫是他们儿子,又不是外人,姐姐倒也不必担心姐夫会受多大委屈,姐姐要知道姐夫是最怕你受委屈。”
张若曦有些吃惊地看着弟弟张原,这个十六岁弟弟比她这个做姐姐人情世故还通透,想想,说道:“小原说得也是,待你姐夫回来再说吧。”
如此,说道:“陆生,你之事本县已悉知,回去告诉汝母,陆养芳必须惩治,至于究竟如何惩治待汝父归来再定,你也不必惶恐,会为你向汝父分说。”
陆韬恳求道:“可否让门生去探望下舍弟?”
李邦华道:“就让陆养芳担惊受怕夜也是好事,明日再去探望吧。”
陆韬不敢多说,便与张原起告退,李邦华送几步,对张原道:“独者物之本,而慎独者,格之始事也。”
张原躬身道:“多谢李县尊指教。”与姐夫陆韬出县衙,见陆大有、武陵和穆敬岩、穆真真父女都候在外面,便对姐夫陆韬道:“姐夫,就不随你回陆府,四人自找家客栈歇息。”
陆韬这次很快就回来,没有陆养芳在边挑唆,柳氏也没为难这个大儿子,毕竟陆兆珅不在家,陆养芳又抓起来,她还得倚仗这个长子呢,只叮嘱陆韬明日早就去探监,莫让弟弟陆养芳在狱中受苦—
陆韬急道:“焉有是理,你不回去,若曦岂不着急。”拉着张原手就走。
张原便随姐夫回陆府,抓陆养芳没什好惭愧,给陆养芳个深刻教训,对青浦陆氏是件好事。
张若曦见夫君和弟弟张原都回来,略略放心,还没说话,陆韬便道:“先去向母亲回个话。”匆匆去。
半轮明月已西斜,夜已深,履纯、履洁两个小孩子早已甜甜入睡,但周妈和几个婢仆都还在候着,个个立在廊下,有点惶惶不可终日感觉。
张原看着姐姐张若曦道:“姐姐你怨吗,给你和姐夫惹那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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