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府兵房典吏带着几个人赶到,还没开口问话,就听到有人叫着:“钟公公到,钟公公来。”
这兵房典吏自然知道钟公公是谁,杭州城只有个钟公公,那就是杭州织造署钟太监,这时哪顾得上倒在地上何班头,赶紧去迎接,就见几十盏灯笼高挑,个中年内官下轿,朝这边走来,兵房典吏上前赔笑道:“钟公公,卑职有礼,不知——”
钟太监睬也不睬,由秦民屏陪着、数十个织造署差役前呼后拥来到运河边,见张原走过来,忙招呼道:“张公子无恙否?”
张原趋步上前施礼道:“托钟公公之福,宵小*谋未能得逞。”
钟太监自上次与张原番密谈之后,已视张原为心腹至交,所以听说有人要害张原,很是愤怒,亲自赶来,问明事情始末,便指着那兵房典吏道:“就在这里审问,咱家要看看谁敢枉法徇私包庇那些泼皮。”
才打得黑八他们败涂地。
张原见这个何班头明显有包庇黑八之意,便懒得多费口舌,冷笑道:“打行青手为非作歹,让仆人教训下有何不可?”
何班头见张原口气强硬,便又去向黑八询问张原是何来头,黑八既受雇要对付张原,想必是对张原比较解,黑八道:“是山阴人,姓张,其父不过是个童生,在外省做九品小吏——”
何班头听就怒,若张原是官宦子弟,那只能怪黑八有眼无珠,但区区外省九品小吏之子,竟敢在杭州城把他何班头表弟打成这副模样,这让何班头如何气得过,不过他行事还是稳健,对身边几个捕快道:“把这黄须堕民先拿下问话。”
张原侧头对穆敬岩道:“穆叔,这些差人与打行青手狼狈为*,他们要是敢上来你就打倒,不用担心,尽管打。”
那兵房典吏连声道:“是是。”命手下捕快把那二十七个打行青手都押到
马阔齐握着断橹过来,怒道:“你们这些差人,不把打行泼皮捆起来解送衙门,还在等什?”
何班头听张原说要连他们也起打,大怒,对马阔齐道:“你们土人莫要在这里妨碍等缉捕犯人。”喝命随行捕快速将穆敬岩擒下,他自己抽出腰间铁尺先逼上来——
张原怒喝声:“打断他鼻梁骨。”
穆敬岩手中哨棒应声戳出,正中何班头鼻梁,何班头大叫声,连退数步,捂着鼻子,鼻血自指缝渗出,穆敬岩这棍戳得不狠,没把何班头鼻梁戳平,那何班头弃手中铁尺,两手来捂鼻子,又昂起头,想要止住鼻血,不料马阔齐挺着断橹拦腰给他下,“扑通”声倒地。
围观民众见张原等人不但敢打青手,连官差也敢打,实在令他们咋舌,时间没人敢说话,十几个捕快和穆敬岩、马阔齐等人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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