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原早早起来,洗漱清爽,走到山下码头,就见商澹然和小婢云锦正下船登岸,小婢云锦手里拎着个网兜,网兜里是个八片牛皮缝成球,这便是蹴鞠球。
张原喜道:“云锦倒没忘带蹴鞠来。”
小婢云锦道:“小婢差点忘,还是小姐提醒。”
商澹然冁然而笑,从袖底摸出封信,对张原道:“张公子请看看,这是景徽写来信,昨日忘带来给你看,小徽还不会写小楷,字写得大,尺幅纸写五张。”
张原边缓缓拾级上山,边看小景徽信,这信是小景徽到京城后写,是写给小姑姑商澹然,主要是写她和叔父、母亲和姐姐路进京经历,杭州那段行程写得最多,写很多张公子哥哥如何如何——
才记得牢吗?”她读书时,张原都是闭着眼睛动不动好似要睡着般,商澹然没有见识过张原过耳成诵本事,只领教过张原蒙目棋——
张原睁开眼睛望着商澹然,微笑道:“闭着眼睛才不会分心,不然话,看着你,总难专心。”
商澹然丽色嫣然,眼望别处道:“那考考你,可好?”便往回翻几页,随便念句,张原便将后面长段琅琅背诵出来,试几次,无错漏,商澹然叹服道:“昔日李清照与其夫赵明诚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册,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页、第几行,谁说中,谁先饮茶——若是张公子,谁能赢得?”
张原笑道:“你能赢。”
商澹然摇头道:“虽也颇能强记,但远不如你。”
张原看信,微笑,那个活泼可爱、娇憨稚气小景徽仿佛就在眼前,叽叽咯咯向他说着路经历,记得就在这白马山竹亭,小景徽说:“小徽也想和姑姑样嫁给张公子哥哥,好不好?”当时可把张原吓跳,而在杭州运河埠口分别时,小景徽担心几年后再见会不认识张公子哥哥——
商澹然道:“听二兄说,大兄恐怕在京中待不长久,他已从太仆寺转迁都察院,极有可能在、两年间会外放。”
张原问:“大兄在都察院任何职?”
商澹然道:“是
张原道:“们以后赌别,不赌这个。”
商澹然很想问问赌什,脸皮薄,没好意思问。
午时,商氏仆人提两个食盒上山,有四个人饭菜,这白马山茅舍真成张原和商澹然家居般,傍晚时张原送商澹然和小婢云锦下山至茶园码头,看着商澹然主婢二人上船,依依不舍,满怀期待。
张原觉得这样读书日子实在是快活,可惜尚不能添香夜读书,不然岂不是要快活死,嗯,乐不可极,下子快活完也不好,要慢慢快活。
萤窗孤灯,春秋制义,灭烛登榻,星光入室,这夜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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