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道:“焦太史同意收和宗翼善为弟子,晚饭也是在包副使南园用,焦太史借住在南园。”
“焦弱侯焦状元收你为弟子!”钟太监瞪大眼睛看着张原,突然有些愤愤不平,说道:“为何你就如此讨喜,咱家就这不受人待见?”
钟太监这也是把张原当自己人缘故,这才会在张原面前发这样牢骚,牢骚发出来就表示心无芥蒂,不然掩藏着就是怀恨在心——
张原忙问:“公公此言何意,谁敢冒犯公公?”
钟太监坐回圈椅,颇显沮丧道:“谁有胆子敢冒犯咱家,还不就是你老师焦状元,咱家慕他状元名声,托包副使向他求篇‘钟氏生祠记’,那老焦口回绝,说不写这应酬文字,其实他哪里是不写应酬文字,分明是看不起咱家。”
子不饿。”
张原板着脸道:“到底饿不饿?可不喜欢听假话。”
穆真真知道少爷不是要呵责她,是有些调笑呢,低着头轻声道:“回少爷话,婢子是有些饿。”
“饿就对嘛。”张原变戏法般从袖底摸出三个桔子出来递给穆真真,说道:“这是杭州塘栖蜜橘,你尝尝看,比们山阴谢橘如何?”
穆真真稍犹豫,便赶紧接,橘子还没入口,心先甜透。
钟太监确实很恼怒,却也只能发发牢骚,焦竑名声极大,又不做官,只是讲学,他钟太监能奈其何?
张原暗暗摇头
三个人刚绕过雷峰塔,却见秦民屏带着马阔齐等几个土兵还有武陵寻来,武陵在织造署等少爷回来,等到天快黑还不见少爷和真真姐踪影,武陵有些慌,便去央求秦民屏来居然草堂这边来寻,草堂侍者说张公子几人去雷峰塔下南园,秦民屏、武陵等人便寻到南园这边来——
从南园至涌金门外织造署有五里多路,月下行路也不用灯笼,张原与秦民屏边走边谈,秦民屏是昨日赶到,直无暇与张原长谈,这时告知张原,其姐夫石柱宣抚使马千乘在云阳狱中染病未得及时医治,现在虽已出狱,但病情严重,直未见好转,不然话马千乘是要亲自来为钟太监生祠上第炉香。
据张原对史实解,马千乘就是死在云阳狱中,秦良玉才继任石柱宣抚使,大明朝对土司部落实行定程度自治,并不派遣朝廷*员管辖,土司世袭,子幼则妻代,现在马千乘活着出云阳狱,不知以后还会怎样,但秦良玉早已随夫多次出征,这位巾帼英雄绝不会默默无闻——
回到织造署,钟太监干儿子小高也在等张原回来,忙道:“张公子,干爹请张公子去有事商议。”
张原就随小高到署衙内院书房,钟太监对明日生祠进香典礼很是期待,见张原来,先问张原晚边去哪里,倒要秦民屏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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