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钟太监派去松江买米两艘官船也回来,张原便向黄汝亨先生辞行,说母亲寿诞必须赶回去,黄汝亨道:“汝母寿诞你当然要回去,这是你孝道,若觉得此间读书还有进益,明年再来。”
张原道:“明年学生与大兄张宗子起来听先生教诲。”
拜别寓庸先生,张原又与居然草堂同学道别,邀请同学有暇去山阴作客,黄汝亨门下诸生对张原印象极佳,张原才华过人,却又毫无骄气,待人热情,从宗翼善之事来看张原也很乐于助人,这样人值得交。
次日早,张原、穆真真、武陵主仆三人乘那两艘运米织造署官船回山阴,秦民屏带着两个土兵齐跟去,秦民屏是特意留在这里等着为张原母亲祝寿,钟太监也送份寿礼让张原带回去,钟太监在杭州织造署前后五年,还从没给哪位*员父母祝过寿,可见张原在他心目中分量,张原对上他心思,他是真把张原当作信得过朋友——
十月二十七日午后,两艘船四千石米运到山阴县西兴运河码头,在码头雇二十辆大车、五十个挑夫将米运到县城北边阳和义仓,阳和义仓分甲、乙二仓,甲仓已于上月底建成,可储粮七千石,在张原去杭州之前,阳和义仓已经募到近五千石粮,但已借贷空,现在有钟太监捐助四千石粮充实其中,阳和义仓算是能维持下去,希望明年收成好些,借出去米粮能够收回,义仓借出去米粮不计息,只收本,初步估计义仓每年得新增三千两银子才能维持正常运作,因为借出去米粮肯定会有部分由于种种原因收不回来,还有两个社副柳秀才和鲁云鹏以及看管义仓仓丁要支付定钱粮,不然话也不可能长年无偿为义仓做事——
张原回山阴,先领着秦民屏拜见母亲,便去西张北院见族叔祖张汝霖,有些事必须向族叔祖禀明,张汝霖对张原在杭州事基本上都知晓,张原能得焦竑赏识当然是件大好事,但与董玄宰结怨似不可化解,张汝霖倒也没责怪张原什,只是叮嘱张原好好准备明年道试,这段时间莫再外出,在家闭门读书——
说起义仓之事,张汝霖对张原能向钟太监劝募四千石粮很惊奇,细问经过,喜道:“原担心你与钟太监交往不利于你日后仕进,但你能引导钟太监做善事,还让焦状元写碑记,将不利影响暗暗化解,颇显手段,这实在让叔祖欣慰。”
张原在北院陪族叔祖用晚饭,辞出时正遇大兄张岱,张岱脸有病容,时闻微咳,问才知张岱上月痰疾复发,近日才好些,张岱自幼多病,十二岁以前都在外祖母家寄养。
听张原说起焦竑在南屏山讲学之事,张岱大呼可惜,对张原成状元门生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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