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道:“老师去京城,想给师母磕个头以谢师恩
才第名,这是来报喜人。”
能柱等人便弃棍棒,纷纷向张原道喜,正闹哄哄,听得有人大叫道:“大老爷来,大老爷来。”
张原瞧,真是族叔祖张汝霖来,赶紧上前叉手施礼,迎族叔祖到正厅坐,张母吕氏和张若曦也来拜见张汝霖,张汝霖笑呵呵道:“瑞阳有子如此,可喜可贺,张原十七岁便能改换门庭,这是张氏先祖德泽,明日去祖堂祭祖报喜。”又吩咐道:“张原,赶紧去定制生员襕衫和儒巾鞋绦,打银花、买红布,明日祭祖之后让可餐班在这门前演日戏,喜庆番。”
这日,来恭喜贺客如走马灯般,直到夜里戌时末还有人来拜访,张原现在还只是个秀才,就有人上门要求卖身为奴,还有把兔亭那般大女儿送来张家为婢,张原对这些是律拒绝,听得敲过二鼓,以为再没人登门吧,却见个貌似憨朴汉子背着个包袱风尘仆仆而来,跪在阶下向张原跪下磕头,硬要留在张原家为奴仆,张原不收,这人跪着不起来,叫道:“少爷,小人来福啊,收下小人吧,小人来福啊,来福啊——”
张原忙天,见这汉子歪缠,好生不耐烦,心道:“来福是谁,又不认得,管你是不是来福,这些都是趋炎附势之徒,若收进宅里,以后必仗势欺人、惹是生非,那就与那松江董氏无异。”让穆敬岩把这个自称来福家伙揪出去。
这来福苦苦哀求,叫着自己是“来福”,求张原收留,“砰”声,大门关上,来福好不凄惶——
宅门前那些匠人则连夜赶工,到次日也就是四月二十四日早,宅前墙门赫然建成,四扇墙门,以木作骨、削竹竖编,中间用横板,细花篾簟,排排鎏锡钉,十分华美,与昨日竹篱门真有天壤之别,大石头、小石头兄弟二人站在墙门外左看右看,乐不可支,觉得这样门那才叫气派,作为应门童子也神气——
这日张原早去张氏祠堂祭祖,东张、西张成年男丁都来参加,东张这边已经三十年没出过秀才,当然要祭告先祖,表示东张、西张同气连枝,张汝霖主持祭祖大典,夸奖张原,又要本族年轻子弟以张原为楷模,好学上进,科举扬名。
午后,可餐班声伎在张原家门前搬演杂剧《浣纱记》,张原无暇欣赏,他带着石双和武陵去会稽王思任府第,石双挑着两坛荳酒,武陵牵着头羊,这叫羊酒,定亲礼和谢师礼都用羊酒,王老师虽不在会稽,但进学最重酬谢业师,所以张原是首先来谢王老师家人。
王炳麟将张原迎进厅中坐着,张原连中小三元,王炳麟也觉颜面有光,张原是他父亲王思任得意门生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