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陆大有急急忙忙进来禀道:“大少爷,县衙刑科房邓班头求见,应是为董氏这些人来。”
陆韬道:“让他进来。”
邓班头带两个差役进来,见在座生员有七、八位,张原是他认识,去年抓捕陆养芳就是张原授意,去年张原没有功名,今日见,方巾襕衫,已经是秀才,赶紧向陆韬和张原等人见礼。
陆韬问:“邓班头来此何干?”
这邓班头收受过华亭董氏钱物,听说董氏人在陆府门前遭殴打捆绑,当即禀明王县令,带两个差
道:“若曦,现在韬儿是陆氏顶梁柱,你贤惠,定能帮扶韬儿,养芳太不争气,但不管怎说他也是韬儿胞弟,你们要尽力帮他,怎也不能看着他坐牢充军不是?”
张若曦道:“是,陆郎都准备以六百亩桑林换小叔出狱呢,现在有族叔祖写给黄知府信,小叔应该能平安回家。”
柳氏迟疑下,说道:“你弟张原与养芳有些旧怨,会不会——”
张若曦道:“媪姑放心,弟张原这次来就是帮助陆氏,他与养芳点怨隙,去年就已经结。”
“那就好,那就好。”柳氏略略宽心。
……
青浦文社社首杨石香听说张原到陆府,当即匆匆赶来,正逢陆韬宴请张原兄弟三人和金琅之、蒋士翘、翁元升、柳敬亭,便起入座,这时当然不谈什八股文,只说松江董氏之恶,张原将他写那两篇倒董檄文给杨石香看,杨石香明白张原意思,张原这回是要与董氏正面交锋,说道:“介子兄需要效劳之处尽管直言。”
去年张原编选那本时文集子大卖,除张原小三元名声外,另个因素就是因为痛打董祖常,那本集子到现在竟然卖出近五千册,松江府三县秀才总共没超过二千人,也就是说不仅秀才,还有很多童生都买张原选评时文集子,起先是好奇,但读之下,诸生都觉受益匪浅,张原八股选政名声出来,杨石香就想请张原再为他书铺编书,财源滚滚啊,所以他在不损害自身利益前提下当然是要支持张原——
张原道:“董氏家奴和打行青手竟敢堵门叫骂,且不说陆翁是举人功名,就是姐夫也是县学廪生,董氏这是藐视青浦诸生,若陆氏六百亩桑林最终落到董氏手里,以董祖源、董祖常贪婪,青浦以后也会如华亭般良田美地都被董氏侵占,欺男霸女之事不断,所以在下想请石香兄联合本县生员齐向王县尊请命,严惩这十二个在陆府闹事董氏家奴和打行青手。”
杨石香慨然道:“介子兄说得极是,华亭董氏嚣张气焰不打压,青浦士绅也要受其欺凌,现在就让人去把们青浦社十几个生员先召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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