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道：“绝大多数人以对自己好坏来判断善恶
，对
好就是善，对坏便是恶，眉公是第
等聪明人，他看得很透，是个老好人。”
张岱道：“让董氏父子惊怒榜文应该就是‘书画难为心声论’吧，金兄、翁兄他们贴出来？”
张原眉峰微蹙，说道：“应该是，董氏是气急败坏
，不知那董氏门客卜世程是否认识金兄他们，若是认识，只恐董氏会迫害金兄他们，们明日早便赶赴华亭，多邀些青浦诸生同去，先去见松江知府黄国鼎，以惩治华亭打行为名向董氏发难，看董氏如何应对。”
张岱道：“好，让柳敬亭与们起去，只需说书天，华亭恨董氏者必云集。”
借打击董氏之机团结松江三县诸生才是张原石三鸟之策，他社盟计划要开始实施——
二八，还想多游历番呢。”
陈继儒笑道：“歙县汪汝谦邀你游黄山，吴兴茅元仪邀你游匡庐，你何时去？”
女郎不答，却道：“弟子想先回南京趟，不知二张何日去南京，弟子想与他们同行，老师以为如何？”
陈继儒笑道：“甚好，以你狡慧，当能周旋，他们去还不远，让人追去问问？”
女郎便唤出个垂发童子，吩咐几句，那童子答应声，飞奔而去，崎岖山道，如履平地。
行人上到佘山顶，回首遥看山下湖边“水边林下苑”，张岱恋恋道：“那女郎王冠真乃绝色，生平仅见。”
想
女郎姓王，名微，字修微，小字王冠，七岁丧父，被扬州养瘦马富户收养，扬州瘦马，天下闻名，士绅娶妾首选扬州瘦马，第等瘦马有专门女教师教瘦马弹琴、吹箫、吟诗、学书、作画、围棋、打双陆、抹骨牌，以及梳妆打扮、行立坐卧风姿都有人教导，甚至还要从《绣像本痴婆子传》学枕上风情，要娶这第等瘦马为妾，费银不下千两，全归养瘦马人家所得，养这样个瘦马可净赚五百两银子以上，所以扬州靠养瘦马谋生民户不下数百——
王微便是第等扬州瘦马，十二岁时被南京旧院名妓马湘兰花六百两银子买去，王微便认马湘兰为母，经马湘兰精心调教，王微不但精于吹箫和围棋，更且书法清丽，作诗秀雅，名动金陵，号称曲中第，名声已盖过秦淮水阁名妓李雪衣，去年马湘兰病逝，“幽兰馆”就由王微当家做主，就更是自由，王微继承马湘兰侠气，与名士交游，不计钱钞，而伧夫俗贾，则概拒之——
……
张原与大兄张岱还有穆敬岩、穆真真七人别陈眉公，要翻越佘山回陆氏庄园，这段路约五里，林木蓊郁，不觉得暑热——
张岱道：“眉公还是为董其昌说话，只认为是董祖常作恶，与董其昌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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