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盛夏烈日如火,范昶是文弱书生,又气又恨又屈辱,在烈日庭院中坐不到半个时辰,汗出如雨,
范昶心道:“董祖常要抓琅之兄定然也为是那篇倒董檄文,得告知琅之兄近日莫要出门。”叫道:“既抓错人,还不放!”
董祖常问汪大锤:“你说他是从金琅之家里出来?”
汪大锤道:“正是,不然话们怎会抓他,又是秀才衣冠。”
董祖常冷笑声,退后几步,立在檐荫下,手摇倭扇,说道:“既这说,也不算抓错人,范昶,你从实招来,那篇狗屁文章是不是你和金琅之密谋张贴出来?”
范昶也冷笑道:“那篇文是看到,乡贤祠和县儒学都贴着,果然是绝顶妙文,只可惜不是写。”
琅之听他说话就知道他是董祖常?
既然已经认出,那就不必遮掩,董祖常喝道:“摘去麻袋,让他跪下。”
两个光棍先将范昶按着跪倒,再扯去那麻布袋,范昶身体瘦弱,被按跪在地上挣扎不得,昂着头,双目直欲喷火,怒叫道:“董祖常,你这般辱,与你势不两立。”
“咦?”董祖常奇怪,对汪大锤道:“让你们去抓金琅之,你们抓这个人来干什!”
汪大锤道:“这人便是金琅之——”
董祖常喝命光棍揪住范昶跪下,范昶奋力挣扎,干脆坐倒在地,怒骂董祖常:“董祖常,天必殛汝,天必殛汝!”
董祖常走过来脚踢在范昶脸上,骂道:“就知道你是金琅之党,待把金琅之抓来再齐审问,你们诽谤父,罪不可恕。”对汪大锤道:“赶紧再去守着,把那姓金也抓来。”
汪大锤领着两个光棍去,董祖源踱过来,见抓范昶,便与董祖常密语几句,让人取纸笔来,对范昶道:“你写个认罪书,只说是受张原、金琅之等人蛊惑,时糊涂才诬蔑父,写就放你回去。”
范昶“呸”声,咬牙切齿道:“要认罪,休想!董祖源、董祖常,你们伤天害理,坏事做尽,必遭天谴。”
董祖常大怒,又要上来殴打范昶,被董祖源拦住,董祖源道:“让他在炎阳下,bao晒回,何时认罪,何时放他回去。”
“胡说。”董祖常喝道:“这人是范昶。”
那个认得金琅之光棍探头看,这才发现抓错人,便松手,说道:“还真是抓错人,这不是金秀才。”
范昶站起身,怒视董祖常:“将绳子解开——董祖常,公堂上见。”
两个光棍迟疑着,待董祖常示下,董祖常破口大骂:“混账,大活人还能抓错,你们都是吃屎吗,混账东西!”
辛辛苦苦还要挨骂,汪大锤很不痛快,分辩道:“这人就是从金琅之宅子出来,拿把扇子遮着脸,当然就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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