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道:“晚生绝非客气话,杜将军镇守延绥时,蒙古鞑子畏将军如虎,晚生虽在江南,也听闻杜将军威名。”
杜松暗暗纳罕,个江南秀才如何会知道他这个边将功绩,却听张原又道:“晚生此次来拜见杜将军
拜祭外,昆山县令只委托县主簿代他来吊唁,这或许还是看在杜松面子上,乡党来拜祭十有八九没有功名,杜松虽说曾任辽东总兵,但已解职,本地乡绅豪强觉得没有什事要求到杜松头上,自然也懒得来拜会,所以杜定方听说王焕如先生来吊唁乃父,极是感激,但看拜帖却有三份,份是王焕如,另两份拜帖却是山阴张岱和山阴张原——
杜松问侄子杜定方:“这两个绍兴人是你朋友?”
杜定方茫然道:“小侄从没去过山阴,不认得这两位——”猛然醒悟道:“莫非就是前些日在华亭那个张原张介子!”
华亭倒董之事在松江府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贞丰里距离青浦不过二十里,杜氏家人虽在丧中,也听说过这事,杜定方是读书人,自然解得更多,说道:“这个张介子是绍兴小三元,张肃之族孙,焦状元门生,名头极响,杜氏与山阴张氏从无来往,怎——”眼望叔父杜松,心想莫非是叔父与张汝霖曾有交情?
杜松心道:“张汝霖是已故首辅朱赓女婿,浙党人物,任辽东总兵时,朱赓还在内阁,却也并无交情,边将般都不敢私交内阁,怕犯忌讳——这张氏子弟缘何登门?”对侄子杜定方道:“还发什愣,速去迎接。”
三个孝子将王焕如、张岱、张原三人迎到侧堂,王焕如三人祭拜杜桧之时,杜松领着杜定方三孝子出幕拜谢,张原第眼看到杜松,就知这人便是杜松,杜松有典型武将气质,年约五旬,身高估计五尺三寸,大约是后世米八左右,长脸,两颊瘦削无肉,鼻骨棱起,目光沉毅冷酷,颌下短髯浓密,手大臂长,行步虽然迟缓,但给人种凌厉威迫,杜松能做到总兵高位,是从刀林箭雨拼杀出来,武艺高强自不用说,运气也不坏,不然早死在战场上——
张原作揖道:“晚生山阴张原,久闻杜将军大名,今日得见,实为有幸。”
麻冠丧服杜松见张原谦恭有礼,自是欢喜,拱手道:“张公子少年有才,科举连捷指日可待,杜某是解职待罪之人,将军之称不敢当。”
张原道:“杜将军英勇善战,乃邦国柱石,虽遭时挫折,但必有再起之日。”
杜松眯缝着眼睛打量张原,看张原此言是否意含讥讽,他从辽东总兵任上被弹劾解职,罪名是杀良冒功,有没有杀良冒功杜松自己心里有数,但见张原坦然正视,言语真诚,杜松还真是看不透,笑笑,说道:“惭愧,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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