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亥末时分,眉月就已西坠,屏风那边来福鼾声很快就又响起,张原依旧与穆真真分席而卧,手伸过去握住穆真真手,穆真真起先不动,过会儿,将他手移到她脸颊边,轻轻挨擦,不胜温婉柔情——
张原有这样种感觉,自昨夜二人小小亲热之后,这堕民少女明显对他温柔许多,以前服侍他当然也很恭顺尽心,但那是婢子对主人温驯,现在呢,感觉不样,分外贴心——
来福鼾声这响,宗翼善时肯定也睡不着,张原不敢造次,移身过去凑到穆真真耳边声若蚊鸣道:“早日到南京就好——先睡吧,睡吧。”
本想说两句“睡吧”就抽回手分开睡,可抚在穆真真脸颊上手感到脸热,显然穆真真知道“早日到南京就好”是怎回事,害羞,这让张原心中荡,昏夜暗室,人很容易管不住自己,张原也不是坐怀不乱圣人,心浮浮跃跃,就想再小亲热下再睡不迟,反正来福鼾声响,时也没睡意,便凑唇在穆真
、后年皆可。”
张原如此通情达理,让范文若有些惭愧,却问:“贤弟问起绿天馆是何意思,莫不是要与绿天馆联手?”这是范文若担心事,张原若与绿天馆联手经营,那他拂水山房书坊对张原来说就可有可无。
张原微笑道:“问绿天馆,只是想找个目标而已,翰社书局在苏州分局定要超越绿天馆——范兄想必是以为会寻求与绿天馆合作,在下经营翰社书局并非纯为盈利,在下不是纯粹商贾,谋利之先有道义在,拂水山房书坊固然不如绿天馆,但有与范兄友情在,在苏州,在下只想与范兄合作,若范兄实在不愿,才会另觅他途。”
这话让范文若颇为感动,张原是个有担当人,这样朋友必须笼络住,说道:“这样吧,贤弟在南京读书,年底肯定是要回绍兴,这苏州是必经之路,到时与贤弟再议书局之事,如何?”
张原道:“好,年前翰社书局也必峥嵘初现。”
又闲话番,酒阑席散,其他客人告退,各自还家,范文若留张氏三兄弟住在范宅,张岱在船上住惯,不愿睡他处衾席,说道:“范兄不必费心,等还回到船上住,船上宽敞凉快,范兄是知道。”
范文若笑道:“那岂不是怠慢。”
张萼道:“等还要去河边游泳,船上更方便。”
范文若只好作罢,亲自送张氏兄弟到船上。
在河里浴罢,上船休息,张萼今日老实,没戏弄绿梅,因为绿梅病,这美婢也是娇弱,昨夜落水受惊吓,今日人就有些不舒服,到晚边有些发热,人昏昏沉沉,张原让穆真真取些药给绿梅服用,这药是鲁云谷为他准备,旅途上头痛脑热、晕船腹泻,各有对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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