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中也在灯下奋笔疾书,头也不抬道:“多谢,不吃。”努力回想监规,好像没有不准在号房里吃东西规定,这让严谨刻板魏大中有些无奈,这张氏兄弟茶香、糕饼香阵阵袭来,他虽心志坚定,也难免受干扰,口中津液不由自主就多——
张岱去把阮大铖叫来起吃,阮大铖欣欣然就来,阮大铖嗓门大,谈笑风生,魏大中不悦,说道:“三位,们来南监是求学,不是来满足口腹之欲,你们这已经算是有违监规、燕安怠惰。”
魏大中太死板,整日和这种人在起很难受,张原道:“口腹之欲和勤学苦读并非水火不相容,怎能说们就是怠惰?”
魏大中道:“口腹之欲当然会影响涵德养性,以致学业荒废。”
张岱恼道:“不见得,们学业不会比你差——介子,你和这位魏斋长辩难番,看谁学业荒废。”
底回去,家人定认不出,瘦成把骨头。”
张原笑道:“大兄让监内执役帮你去买些精洁吃食回来就是,哪里瘦得你。”
正说着话,听得有人在叫:“哪位是张宗子公子?”
张岱奇道:“还有人找,张宗子公子,好绕口。”便走出去,片刻后又回来,笑嘻嘻,手里托着个食盒,道:“介子,看看,这是什?”将食盒放在张原这张松木桌上,打开食盒盖子,香气扑鼻,边是葱油饼,边是五色糕——
张原笑道:“三兄让人送来?”
阮大铖手摇折扇,吃着五色糕,含笑看着魏大中与张氏兄弟,他不插话,保持中立。
魏大中道:“没什好辩难,你们错就是错,不能因为口拙辩不过你就以为你们是对,理不是辩出来,而是亘古长存。”
张原心道:“很好,东林党人典型论调出来,极度自以为是,不过能誓死坚持也是可敬。”示意大兄莫要与这魏大中理论,他出号房,叫来个监内杂役,先赏五分银子,然后问话,那杂役就热情殷勤无比,张原问他还有没有空号房,他想搬去个人住宿?
那执役道:“号房是有,只是这得刘学正准许才行。”
张原点点头,打
张岱道:“不是他还能有谁。”见食盒边上还有折叠方小笺,打开看,是张萼笔迹,写着几行大白话:“大兄、介子,监里饭菜不好吃吧,大兄定然食不下咽,哈哈,葱油饼、五色糕,俱是金陵名点,两位赶紧大快朵颐吧。”
张原、张岱皆笑。
张原道:“们真是小看张燕客,银子无敌,三兄在哪里都是如鱼得水啊。”
张岱拈起块葱油饼放在嘴里大嚼,含含糊糊道:“纳粟监生,没人管。”
张原起身招呼道:“魏斋长,起来吃两块糕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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