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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上船王微见到武陵和穆真真,不禁愣,教坊司小吏传她和李雪衣来玄武湖陪酒,叮嘱说是守备邢公公贵客,要她二人小心侍候,祠部教坊司是专门管她们,王微再如何高傲也不敢不来,方才下轿听那邢太监说贵客是钟公公和张公子,这时又看到武陵和穆真真,王微双眸霎时盈盈濛濛,都是眼泪——
那日王微见过老师谭元春,傍晚时回到幽兰馆时听薛童说三位张相公来过,她便让姚叔去止马营码头请张氏兄弟来,姚叔回来说三位张相公去焦状元澹园赴宴,王微便等着,认为以张氏兄弟性情可能会夤夜来访,不料门庭寂然,没人来,以为次日会来,王微还婉辞谭元春、茅元仪邀她同游栖霞山邀请,专在馆中等着张氏兄弟来访,没想到还是没来,派人去止马营码头,那熟悉三橹浪船都不见,王微当然知道张氏兄弟是去国子监,监生出监也很容易,怎就不来看她下,她可是把张氏三兄弟当作朋友,难道那日薛童说她去见谭元春使得张原他们不悦,张原曾与她辩过钟、谭诗,张原是这小气人?
此时,王微得知她要来陪酒正是张原,那种委屈、愤懑无法遏制,张原这是故意羞辱她吗,她曾请张原来幽兰馆,张原不来,这时却借教坊司人催她来,她原把张原当作矫矫奇男子,岂料是这等人!
娉婷娟好、肌肤如雪秦淮花魁李雪衣跟在王微后面上船,见王微站住不动,侧头看时,泪光盈盈,赶忙轻声问:“修微,你怎?”
王微取绢帕从容拭泪,说道:“被湖边小虫撞到眼睛里去。”听到穆真真叫她“王姐姐”,她睬也不睬,唇角勾起冷笑,与李雪衣走入船舱,上到湖船上面层,向钟太监和张原拜倒施礼,然后侍立边,就当作不认识张原般。
王微今日不是布袍竹冠,而是靓妆盛服,虽然曲中装束依然淡雅,但经过精心修饰,那种鲜华绮丽让王微丽色照人,与李雪衣好似双璧辉映,不要说张原,太监钟本华都是眼睛亮,目不转睛。
先前邢太监说要传两个秦淮名妓来侑酒,张原便猜不会有王微吧,没想到真是王微,还有个便是早在山阴他三兄张萼就要与他打赌李雪衣,果然眉目如画,容色出众,只是这盛妆王微让他有些看不习惯,他习惯看王微布袍竹冠、简洁优雅模样,这时见王微垂眉低睫,不与他相认,便以为王微有些羞赧、难堪,毕竟王微现在身份是侑酒名妓嘛,所以张原也没和王微多说什,只说声:“请坐。”
钟太监赞道:“金陵佳丽,果然名不虚传,杭州青楼就没有这等绝色。”
钟太监这口气,好像他把杭州城青楼都逛遍般,又笑对张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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