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
毛监丞撩袍走上台阶,离张原五步站定,点着头道:“你在监中,竟与妓女私相往来,现在铁证如山,看谁还能包庇你!”
张原大怒,喝道:“你胡说什!”
毛监丞冷笑道:“本官不会
月初,这日张原醒来时听到密集雨声,噼里啪啦敲着屋瓦,而号房里还是黑洞洞不见天光,张原现在已经养成卯时初刻自动醒来习惯,所以现在虽然不见天光,既已醒来,也知差不多就是那个时辰,赖会儿床,起身点灯,用昨夜备好水洗漱毕,开门看时,雨幕中微现天光,云层压得低,这瓢泼大雨看来还有得下阵,今日射圃是去不啦,张原吃几块糕饼,便在灯下临帖,十三行洛神赋临摹下来,天终于亮,雨也小些,想起穆真真,不知这痴女子这大雨天会不会也来射圃?
张原换上白皮靴,撑着油布伞,往射圃而来,路上都没见什人,走到射圃门边,就见那姓周老军戴斗笠披蓑衣走出来,见到张原,喜道:“张公子来,小人正想去找你,穆姑娘送信来,等好会儿,怕张公子因为下雨不来,就请小人去告知。”
张原跟着老军来到射圃北端库房,穆真真立在檐下,青色裙子自膝以下全湿,颜色也变成明显两截,湿处是青黑色,双天足穿是草鞋,满是泥浆,脸上却是喜滋滋,福福道:“少爷,有四封信!”说着,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呈给张原,她担心淋湿信件,用油纸包得很严实——
张原接过油纸包,油纸包还有少女体温和体香,张原没急着拆信,微笑着帮穆真真把缕湿发掠到耳后,说道:“裙子湿怎办?”
穆真真脸儿红红,幽蓝眸子亮晶晶,抿着唇,不说话,只看着少爷,那模样婉娈可人。
那老军已经悄然退去,库房屋檐下只有张原和穆真真主婢二人,雨还在下着,这是飘风雨,雨沫不断往檐下飞溅,张原拉着穆真真往里走几步,曲指在穆真真白里透红脸颊轻弹下,说道:“先看信。”
刚拆开油纸包,忽听穆真真道:“少爷,有人来。”张原侧头看时,脚步声骤然杂沓,大约有十几个人在雨中朝这边奔来,凝目看时,都是国子监差役和军士,直奔到库房前,有人喊道:“监丞大人,张原果然在这里。”
张原心微微沉,不动声色将油纸包重新包好,塞进怀里,在胸前按按,信放贴实,这才开口问:“你们要干什?”
那些差役和军士纷纷道:“监丞大人来,监丞大人来。”
大清早,八品监丞毛两峰官服齐整,胸前补子绣黄鹂被雨打湿,变成黑褐色,有个身材长大绳愆厅监差为他打伞,个八品官,威风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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