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打量着这汉子,问:“贵主人姓邢吗,与在下在何处相识?”
汉子道:“七月初九,玄武湖。”说这话时抬眼与张原目光碰,低下头去。
张原点头道:“知道,只是在下现在有事在身,时不便前去,不知明、后日再去,可否?”
那汉子道:“张公子,请借步说话。”
张原“嗯”声,走到厅堂左侧茶寮,在门外站定,那汉子跟上来,躬身道:“张公子莫非是为国子监之事烦恼?”
读着母亲信,张原心里格外安宁,仿佛切纷争都与他无关,只余山阴城小桥流水,母亲又说六月十九观音诞那日,商小姐事先派人来与母亲约好在大善寺相见,因为那天也是张原生日,母亲絮絮叨叨说很多商小姐事,喜爱之情溢于纸墨之外——
族叔祖张汝霖则在信里痛责张原,说张原倒董是逞意气求时痛快,后患无穷,提醒张原提防国子监司业宋时勉,道明宋时勉与董其昌关系……
张原对族叔祖指责并不在意,这是长辈套话,后生晚辈在外面惹事,即便没吃亏,做长辈总归是要骂,而族叔祖关心却是实实在在,族叔祖提醒他要与顾祭酒、李尚书搞好关系,必要时显露才华、脱颖而出是很有必要——
宗翼善心细,料想张原还没吃早饭,便让仆人给张原煮大碗馄饨来,张原吃馄饨,穆真真和武陵、来褔三个人就到,张原让武陵和来福去秦淮河畔湘真馆探问,看究竟发生什事?
贡院考试那日武陵曾随张原几个去过旧院趟,知道湘真馆位置,当即就和来福两个打着伞去,张原把母亲信给穆真真看,母亲在信里也提到穆真真——
张原眉毛挑,心道:“这才是早晨发生事,邢太监这消息也太灵通吧,到处都是其耳目?”
这汉子压低声音道:“谅小小监丞能有何作为,张公子是家主敬重人,在南京,没人能
穆真真自去年三月随张原去青浦,张原在船上教她识字,后来直未间断,现在穆真真,识字已超过武陵,连《史记》都能大致看下来,但是看信,还是生平第次,穆真真感到非常喜悦,这就是识字好处,不再是睁眼瞎,以后她还要给爹爹穆敬岩写信——
焦氏仆人来报,有人要见介子相公,并无名帖,自称主人姓邢。
“姓邢。”
张原眉头微皱,除南京守备太监邢隆之外他不认识别姓邢人,便与宗翼善起到前面厅堂,就见个短衫汉子立在厅外廊上,竹笠拎在手里,笠沿在滴水——
张原不认识这个汉子,但这汉子似乎见过张原般,没把宗翼善当作张原,径向张原叉手唱喏:“张公子,小人奉家主之命,请张公子去请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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