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萼正与张岱在下棋,听到叫嚷,赶紧跑到楼廊上向下看,说声:“总算到。”很快下楼来,张原、张岱等人都聚过来。
张老实抹着汗,与钱老本起向三位少爷见礼,张萼忙不迭地问:“带多少昏眼镜、近视镜、焚香镜来?”
福儿端两杯水来给他阿爹和钱叔喝,张岱笑道:“先喝口水再回话不迟。”
张萼性子急,就自己去翻那四只箩筐,却见箩筐里又有木箱,箱子上锁——
张老实将杯中水口喝干,将茶杯递给福儿,从怀里摸出封信递给张萼:“三少爷,这是信,钥匙封在信里。”
觉得这沧桑呢?真很想多解介子相公些——”
这女郎心思还是很敏感,张原却不想多说那些事,乱言道:“也许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吧,好,修微姑娘请上船,可是饥肠辘辘要去品尝汶老美食。”
王微嫣然笑,道:“介子相公若不弃,不妨同去幽兰馆用晩餐,小女子颇善厨艺,当不至于不堪入口。”
张原笑道:“改日吧,不然送别送别把自己送得没踪影,让大兄笑话。”
王微知道张原这是婉拒,心里有点怅惘,她很不解这个张介子,她又很想解,心里也是纳罕,问自己道:“王冠,你何时有这样好奇心?”
信以火漆封口,张萼拆开信,拉出封信和把钥匙,张萼将信递给大兄张岱,他急着去开锁,打开只,里面以棉絮填充空隙,堆叠着般大小木盒大约百只,木盒是红木材质,都颇精致,打只,正是副眼镜,张萼戴上转头看看,说道:“这是昏眼镜。”摘下来细看,点头道:“制镜工艺有长进。”
张岱展开信看,说道:“这是三叔张炳芳写信——”便将信念遍,信里主要是说镜坊事,说这次共让张老实、钱老本带来昏眼镜百五十副、近视镜百二十副、焚香镜百只
……
这两天,张原抽空为杜定方批改八股文,十篇八股文批改完后,还给杜定方写封长信,根据杜定方目前作文水准论制艺之道,指导杜定方要精读哪些书、该揣摩哪些名家程文,又说自己冬月底、腊月初将途经贞丰里回山阴,到时再评点杜定方新作——
张原写好信,与十篇评点好小题八股文起交给那杜氏家仆,打发他回贞丰里,这日是八月初九,傍晚时,国子监蒋执役又带两个人来,福儿见这两个人,惊喜地大叫起来:“阿爹,阿爹怎来,还有钱叔——”
来人是西张家仆张老实和钱老本,两个人各挑着担箩筐,见到福儿,赶紧放下担子,喜道:“终于找到——福儿,三少爷呢?”
福儿欢天喜地,朝东楼大叫:“三少爷,爹爹来,家里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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