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澹然很聪明，她说要
处理好传言之事，莫要让婴姿师妹受到伤害，这话何尝不是在说她自己——嗯，明天就来王老师府上拜访，于情于理都是应该来
，不应避嫌畏难，与三十年后浩劫相比，这世间其他事真算不得什
，别人没有这个危机意识，却是知道，这并不是说在这种大背景下应该看淡情感冲突，而是更要珍惜，要勇于面对自己真实情感……”
小船曲曲折折，从东大池转山阴河道，在八士桥畔停泊，张原刚走上船头，就听岸上有人欢喜道：“介子贤弟——”
“少爷——少爷——”
“小武哥——”
张原抬头看时，却是宗翼善和大石头、小石头兄弟，当即
跃上岸，执着宗翼善手，问：“宗兄，令尊、令堂在山阴还住得惯否？”边摸摸石头兄弟脑袋——
，你怎变矮！”
武陵对云锦很有情意，直盼望着回来见云锦，正满面堆笑，却听到云锦这句话，顿时愁眉苦脸起来，咕哝道：“再怎也不可能变矮啊。”
云锦十四岁，武陵十六岁，去年夏天在白马山，云锦明显比武陵矮些，现在云锦竟比武陵高，看着出落得身形苗条云锦，武陵快要哭——
云锦看看张原，又看看武陵，说道：“是姑爷长高，小武没长，所以显得小武变矮。”
自前年暑天张原眼疾初愈之后，两年多时间，武陵没长高多少——
宗翼善微笑道：“很好。”
祁彪佳带两个仆人在桥头与张原拱手而别，张原与宗翼善回到东张，见自家门庭自上回中秀才后被打破重建后，气派不少，有仕宦人家气象，黄尊素在张原家正厅上与张原父亲张瑞阳坐着说话，倪元璐跟着张岱、张萼去西张，见张原回来，石双、翠花夫妇都来见礼，虽然积雪压檐，家里年节喜庆气氛却是浓郁，老爷回来、少爷回来，阖
见武陵极是沮丧，张原安慰道：“有人长在前，有长在后，云锦你看着，哪天小武会突然蹿高截，吓你跳。”
云锦“噢”声，笑起来。
武陵也快活起来，少爷说话不会有错——
商周德让人操舟送张原、祁彪佳主仆六人回山阴，张原在船上看商澹然信，字迹略显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字里行间流露对张原平安归来欢喜，但与很多信样，往往是信末最后几句话才是最重要，商澹然对张原说这几个月山阴关于王婴姿传言，希望张原能有良策处理好，莫伤害到婴姿小姐——
张原收起信，眉峰微蹙，立在船头望着白雪皑皑东大池两岸，个小码头缓缓退向船后，从这个码头上岸，百余步就到王思任老师府前，王老师今年四月入京选官，不知得授何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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