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道:“叔祖提醒得是,族孙会谨慎行事,要避免两面不讨好——族孙目前最要紧是准备乡试,朝廷党争离族孙尚远。”
张汝霖点头道:“这就是要和你说第二件事,看来你对乙卯乡试是志在必得,却为何纠缠于女色,岂不知女色最是误人?”
张原心道:“原来这就是第二件事啊,族叔祖竟然也知道,那这事想必也已传到会稽,唉,有得要解释。”说道:“叔祖教训得是,族孙正要向叔祖和家父禀明此事——”西湖月夜相逢就略去不说,直接从陈眉公佘山山居相遇说起,同船进南京、王微有难向他求助,再就是到山阴——
听张原解释,张汝霖沉吟半晌,说道:“此事已轰传开来,这时让你弃那女子也不近人情,反让人讥你轻浮薄幸,按说娶妻前纳妾也无妨,只是士人纳妾般都是功成名就、年在四十开外才开始享乐,像叔祖这般五十岁后始纵情声色,少年时可是端谨得很——”
张原面上唯唯,心道:“族叔祖侍妾还真不少,都是青春年少,真可谓是树梨花、海棠遍地。”对这种为纳妾而纳妾做法他是不认可,但这时只有听
累有关,资本主义萌芽需要原始积累,反商税也就成江南蓬勃兴起商人阶层自觉或不自觉诉求,可惜因为内忧名患,国家财政左支右绌,东林党人这诉求遭后人诟病——
张原道:“沈相公主持内阁,考虑得当然要多些,东林党人则过于纯粹。”
张汝霖赞赏道:“说得是,你这是持平之论,但东林党人可不会这看,自此视浙党为敌,有机会就要打压,叔祖便深受其害。”
张原问:“族孙想请问,这东林党、浙党究竟是如何形成?”
张汝霖道:“自沈相公入阁后始有浙党之名,至今不过二十年,东林亦如此,万历二十年癸巳京察后,门户始分,乙巳、辛亥两次京察,东林与浙、楚诸党渐成水火之势,谁主京察就排斥对方——”
张原叹道:“党争误国啊。”
张汝霖道:“党争于国不利谁都知道,可你不争别人就来争你,像这样退居林下当然视党争如浮云,但既要入朝为官,这个就无法逃避,听你与高景逸谈话,你似有调和党争之意——”
张原心悦诚服道:“叔祖睿智。”
张汝霖笑,随即面容肃,说道:“但你是张汝霖族孙,这浙党烙印磨灭不,莫看邹、高二人现在看重你,若他们入朝主政,他们提拔重用依然会是他们东林党人,你若有与他们言不合,立即摒斥,所以说你想持中,极难。”
张汝霖是浙党,对东林党人看法自然有些偏激,但大致也没错,东林并不避讳自己门户之见,旗帜鲜明地党同伐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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