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让穆真真取千两银子交给来福,命来福这两日就与西张钱老本还有孙镜匠道启程去海州采购水晶——
商澹然见张原有这多银子,很是惊讶,想起事,去箱奁里翻出张地契,交给张原道:“张郎,这是二兄交给,是白马山地契,二兄把白马山茶园、果园送与做嫁资——”
商氏白马山茶园、果园每年有四、五百两银子收益,商周祚、商周德知东张清贫,把白马山当作小妹嫁资,是让张原可以不用为柴米油盐操心,能安心读书,小妹日常用度也不至于寒酸拮据——
张原看到白马山地契,惊笑道:“张原娶个金元宝娘子吗。”
商澹然“吃吃”笑道:“谁知东张亦是藏富不露啊。”
张原提议道:“三兄,初三日们各带娘子来观龙舟,把大兄夫妇也叫上,看龙舟再去游砎园,砎园荷花现在应该盛开。”
张萼喜道:“好,等下就去对大兄说——不过也得先问问大父那边,若恰逢大父要邀人游园,那们就得改日。”
张原道:“好,三兄去打听好告知。”
回到东张,商澹然问起望远镜之事,那白铜望远镜张原已经带回来,便取出来给商澹然看,商澹然执着望远镜在楼廊上朝对面西张庭院看,依张原所言慢慢调整焦距,喜道:“果然如在面前。”又道:“小徽很想要这样个千里镜呢。”
张原道:“答应过她,进京时送她管千里镜,就不知今年能不能成行。”
张原知道
商澹然微笑道:“定能,张郎时文集子流传到京师,大兄也看过,写信来赞你呢。”
张原道:“能不能中举中进士,冥冥中似有天定,师焦弱侯,渊博如海,却蹉跎到知天命之年才高中,中就是状元,你先前为读那篇解元徐光启制艺‘舜之居深山之中’本来已被黜,是焦老师搜落卷时看到,读之下,拍案叫绝,遂拨置为解元,不然徐光启不知还要蹉跎多少年。”
商澹然点头道:“有千里马还得有伯乐,这主考官很是关键,就不知今年杭州乡试主考官是哪位翰林官?”
乡试主考官又称总裁,自万历十三年始,各省乡试主考官都由吏部、礼部选派京官担任,而且大都由翰林院修撰、编修这些词林官为主考,因为这些词林官都是近几届殿试佼佼者,学识、声望都有,正是主考官最佳人选,又因为内阁辅臣必出自翰林,所以又有这个说法,说这是日后内阁辅臣在选拔人才以壮自己声势呢——
张原道:“现在应该还未定,月底或下月初应该就会定下来,各位主考总裁要从京师出发分赴分地,旦获悉浙江总裁是哪位,要专门精研下他八股文,投其所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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