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可不像澹然这般遮遮掩掩，附耳问：“你是不是有——
？”
……
楼下茶厅
张原自澹然跟着姐姐若曦上楼后就走到天井边踱步，两盆剪秋萝在暮色中绽放如幽暗之火，那淡淡芬芳若有若无，这两盆花是王微从花市买来，身边传来王微轻柔声音：“相公，夫人可是有喜？”
士绅人家侍妾称呼正妻为夫人或者女君或者大姊姊，女君不常用，大姊姊是北方人叫法，张原现在是举人功名，澹然称夫人也称得——
张原道：“还不清楚。”脸上却是掩不住喜意，辛勤播种，生命延续，能不高兴吗，瞥眼看到王微手腕戴着白玉镯，茶厅中灯光透出，这白玉镯映着肌肤肤莹莹生辉，问：“这是澹然赏你镯子？”
王微轻抖广袖，袖口下褪，皓腕如雪，垂眸看着腕上手镯，含笑道：“是夫人所赐，今日王微始安心，相公真是有福气，王微也有福气——”侧头看着站在剪秋萝边上穆真真，加
句：“真真也有福气。”
张若曦笑道：“那你就跑到这里来和小原说——”
商澹然赶忙辩解道：“不是不是，
是真想来看看西湖，以前常听张郎说西湖如何美——”声音转低：“若真是有身孕，怕是不能和张郎道进京，张郎本来是说进京时顺路陪在杭州游玩几天——”
张若曦点头道：“你是不能进京，这数千里舟车颠簸谁能放心得下，母亲就肯定不会让你去。”说着，站起身道：“赶紧把这喜讯告诉小原——”
“姐姐不要。”商澹然站起来拉住张若曦手，羞涩摇头。
张若曦吃吃笑道：“你以为小原没猜出来吗，你方才低着头没注意，小原听到问你那句话时，眼睛亮，又惊又喜样子，他可是闻弦歌知雅意，解元郎无书不读无所不知啊，不然话，他早已急着请医生来给你看病。”
张原笑道：“是有福气，姐姐都说，有贤妻美妾啊。”
个仆妇进来说酒菜俱已各好，问何时开席？
张原道：“稍等。”又等会，听得楼梯响，张若曦扶着商澹然下来，小心翼翼样子，张若曦口气里透着喜意，说道：“小原，游船备好吗，可以出发。”
张原上前问：“澹然，不要紧吗？”
商澹然含羞道：“不要紧。”
伊亭笑。
商澹然大羞。
张若曦笑道：“也罢，待你们小夫妻夜里枕上再细细说吧，这闰中秋游湖赏月你还能去吗？”
商澹然道：“去呀，又没别不适，就是方才吃糕饼太甜太腻，所以反胃。”
张若曦也没觉得有身孕就定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养着，澹然都从山阴乘舟到这里来，游湖又何妨，当即和伊亭前后护着澹然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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