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中年妇人边走还边系着长袄，过来施礼道：“张相公，小妇人带张相公进去吧。”
姚叔向张原介绍道：“这是贱内林氏。”姚叔也是有妻室
。
武陵就留在这边与薛童同床睡，张原和穆真真跟随姚妻薛氏绕过数十竿修竹，走过长轩、前厅，来到王微居住曲院，门关着，有寒兰香气透出，幽兰馆张原去年来过次，但只在前厅品茶，未到过这曲院，姚妻林氏敲
好会门，才有个仆妇来应门，上下打量张原，问林氏：“这是山阴张公子吗？”
姚妻林氏笑道：“那还会有错，微姑不是直等到三鼓吗，等就是这位张公子，薛妈，赶紧领张公子进去吧，这夜里冷得紧。”
这仆妇领着张原和穆真真进到曲院，但见院中有数百盆兰花，夜里看不清，只嗅到幽香阵阵，进到小楼，“咚咚咚”楼梯响，小婢蕙湘披着袄摸黑下来，打着哈欠道：“张相公怎
才来，微姑都睡下。”
精通，对火枪制造亦有解。”这位四十来岁神父金尼阁知道张原重视知识、喜欢火枪，赶紧自
介绍专业长项。
张原笑道：“好，金司铎后日午前可来这里与道出发。”
王丰肃、金尼阁四人借武陵灯笼回正阳门教堂去，张原看着那点灯火走远，心道：“王丰肃这次若不能吃堑长智，天主教在大明遭受挫折那就不可避免，也算仁至义尽，只能帮你们这些。”又想：“过于激进张扬或许受些挫折也好。”
“少爷，赶紧上船啊，烤会火就睡觉。”来福在船头招呼道。
张原叫汪大锤上船去，命来福把这装有燧发枪木箱收好，不得擅动，穆真真和武陵随他去幽兰馆，旧院离此四里多路，这时雪已经停，三人踩着薄薄薄雪往钞库街那边赶，走过钞库街，来到曲中旧院，这烟花繁华之地此时虽然少见行人，但左边河房，右边院落，时时能听到笙歌箫管，冰冷空气中，有胭脂和醇酒隐约香气——
张原笑道：“抱歉抱歉，打扰。”
“还没睡呢。”
楼梯转角处，王微披着夹袄，左手端着瓷灯
走过梅竹掩映湘真馆门前，青石板路薄雪湿滑，张原走得急，滑跤，他身边穆真真眼疾手快，急伸手来搀，却起滑倒，张原坐在地上笑道：“把真真也给连累。”
两个人爬起身，互相看看，还好青石板路比较干净，臀股着地处只有块湿痕。
幽兰馆正对旧院长街是院墙，大门却在偏僻处，静夜里敲门声清空响亮，还有武陵喊声：“姚叔，姚叔，是们。”
过会，门开，姚叔挑着盏灯笼相迎，笑道：“微姑才歇下不久，直在等张相公。”
张原道：“有事耽搁，忙忙碌碌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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