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外便有婢女应声道:“张公子不让婢子们服侍,婢子们不敢进厅。”
钟太监看着张原笑道:“张公子太谨慎,杂家会是那种气量褊狭人吗,更不要说你是多年交情——”
客印月在边轻笑,她坐在张小椅上,坐姿颇为奇怪,条腿垂耷着,另条腿却盘坐在椅上,有长裙遮掩,不很触目,就那样微微扭着身子,目不转睛看着张原,似乎张原小心谨慎让她更感兴味。
张原解释道:“确是因为晚生不习惯被人围看着用饭——公公,晚生今日早就出门,让小高和公公久等很是抱歉,方才仓促赶来,在山阴家乡给公公备好礼物也忘带来,明日再让人送来吧,些土仪而已。”
钟太监和那个客印月样,在灯烛下仔细打量张原,赞道:“张公子更见俊拔,学问精进更不用说,浙江是科考大省,能在浙江抡魁,真如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啊,忝为故交,杂家是真心为张公子高兴。”
状又媚又大,鼻梁高挺,嘴却小,下巴尖,五官搭配有种奇异魅惑——
昨日黄昏在朝阳门码头,张原就见过这美妇,猜测应该是皇长孙朱由校乳娘客印月,没想到隔日,会在钟太监外宅再见!
猜测果然没错,钟太监介绍道:“张公子,这位是皇长孙乳娘客嬷嬷,皇长孙是日也离不得她。”
张原再施揖:“山阴举子张原见过客嬷嬷。”嬷嬷即乳娘。
今年二十七岁客印月像少女般“咯咯”笑着,扭着腰肢还礼道:“小妇人怎敢让张公子多礼,小妇人听说钟公公有位才高八斗江南才子友人,就想跟来看看。”
钟太监确是很高兴,浙江乡试抡魁再次证
说到“看看”三个字时,客印月那双笑盈盈大眼睛就朝张原上上下下仔细看看,眸光流动,很是多情样子。
不是说选皇后、皇妃都不要太美太媚吗,怕皇帝沉迷美色不理朝政啊,怎却为朱由校选这个轻佻妖媚乳娘,张原不大明白,飞快地瞄眼客印月胸脯,嗯,胸很大,将绣袄高高顶着,奶水足,这应该是当选皇长孙乳娘最重要原因——
张原很客气地问:“钟公公,这位容嬷嬷是公公对食吗,公公真有福气。”
太监与宫人配为对食,在晚明已是司空见惯,即使是很有地位太监,有人问他“汝菜户为谁?”那太监也会据实相告,恬不为怪——
客印月掩着小嘴“咯咯”地笑,眼睛瞟着钟太监,钟太监略显尴尬,笑道:“杂家没有这个福分,容嬷嬷是魏少监菜户。”转移话题道:“这般严寒天气,站在外面说话作甚,请进请进。”进到厅堂,见没个婢女在,便高声问:“人都到哪里去,怎如此怠慢张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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