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约定明日辰时末在大隆福寺聚焦讲学,便各自散,文震孟听说张原要去拜见房师杨涟,便道:“杨大人就住在会同馆,昨日还见过。”
张原便随文震孟等人来到会同馆,杨涟未带家眷进京,住所只有两个仆人,说是老爷入宫当值,要傍晚才回来,张原便去翰林院求见师兄徐光启,孙元化也在徐光启寓所,张原就在徐师兄这里用午餐,并邀请徐师兄明日到大隆福寺为翰社诸人讲学,徐光启欣然应允。
申时三刻,文震孟过来对张原说杨涟出宫,张原赶忙自提礼盒去见杨老师,杨涟很是高兴,见面就夸赞张原联名上疏赈灾之举,说皇帝今日下诏免除山东六郡年赋税,并派遣御史过庭训前往山东赈济灾民,这与张原等人联名上书有很大关系,民意不可违啊——
道:“欢迎欢迎,洪兄不妨先参加翰社聚会讲学,翰社风气开放,允许奇谈怪论。”
洪承畴喜道:“在下正要聆听翰社诸才俊高论。”
西寺方丈虚凡和尚出来,将这群举子迎进殿内,走过白石台栏,来到南侧翔凤殿,这翔凤殿后殿方广五、六丈,可容百余人席地而坐,明日翰社讲学之所就在这里,张原请虚凡和尚准备几十个蒲团,虚凡和尚答应,张原谢过虚凡和尚,与众举从往大殿出去,忽见二侍者人执杖,人执如意,导出位矮小干枯老僧,这老僧手势短木棒,行步快速,劈头就给走在前面倪元璐棒,喝道:“既嫌尘世污浊,为何恋恋不舍!”
倪元璐“啊”痛叫声,捂着额角退到边,摸摸,有血痕。
这矮小老僧目光闪烁,看到张原,觉得此人有必要棒喝,挥棒上前,张原忙道:“勿劳棒喝,勿落机锋,望老和尚慈悲,明白开示。”
矮小老僧收住短棒,走近前上下打量张原,忽然脱僧帽,大喝声:“你悟吧。”头撞在张原胸口上,差点将张原撞倒——
众举子不知所措,不明白这老和尚发什疯,又是拿棒打人,又以光头撞人,却见旁边虚凡和尚喜道:“善哉,善哉,张檀越是有大慧根人,师叔等闲只棒喝,很少自起撞人,张檀起日后若看破红尘,可来本寺出家。”
张原揉着胸口,心道:“还好是大冷天衣服厚,不然被老和尚这撞还不得受内伤啊。”向老僧合十道:“多谢大师开导,张原日后若要出家,定来贵寺。”
众人在边忍不住笑,怕老僧再打人,匆忙出大隆福寺,再看倪元璐额头上肿起血包像公鹅样,赶紧找家医药铺子擦伤药,周墨农笑道:“汝玉兄此番定高中,打得如此明白鲜艳。”
倪元璐想想也笑,心里暗忖:“这老和尚似乎有点门道,又不认得,怎知有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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