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九,第三场策问卷也送上来,这时该荐上去卷子都荐上去,三场策问素来不受重视,阅卷官们短短几天时间批阅数百万字,也疲倦,没有精力再细看这第三场卷子,都是根据已经确定要荐上去那近百份前两场朱卷编号,找出相对第三场朱卷,粗看下,没有犯讳之处就行——
徐光启特意找出那个首艺被贴出者第三场朱卷,三篇策问关切事理,明白正大,没有浮华之词,却有真知灼见,看这三篇策问,徐光启心中忧虑愈发深重,从二场、三场制艺来看,这极有可能是张原考卷,但张原怎会出这样低级错误,这好比围棋国手自填眼死大龙,按理说是不可能发生事
南方十占六,还能忍受,而且殿试甲、二甲依然是南人占绝大多数,正是因为这南北卷制度,才会有异地冒籍弊端,曾有个浙江籍举人考多次考不上进士,迁到河南,转眼高中,后来就不允许举人改籍——
张鹤鸣看这份考卷是南卷,便在四位阅卷官荐上来南卷中翻找同编号首场考卷,但找个遍,没能找到,心想:“二场能作出如此制艺,首场也肯定好,难道是还没阅到那份卷子?”便让徐光启等三位阅卷官在尚未阅完首场朱卷中找下,把这编号朱卷找出来给他,但徐光启三人在案头首卷中没有找到这编号卷子,连落卷中都找个遍也没找到——
个阅卷官问:“会不会分错,首卷分到二房去?”
分房阅卷,首卷送到哪房,后面同编号朱卷也会继续送往该房,当然,出错也是可能,张鹤鸣便持这份二场朱卷到《春秋》二房去,对看那四百多份首场朱卷,却还是没找到同编号考卷,这让张鹤鸣好生纳闷,首卷怎可能不翼而飞呢!
徐光启犹疑道:“前两日曾贴出份考卷,那份考卷犯先帝庙讳,不会就是那份卷子吧?”
张鹤鸣爱才,这份二场考卷实在优秀,不忍错过,擢拨出优秀人才也是房官荣誉,便让徐光启去至公堂核对下。
徐光启到至公堂看,贴出这份卷子果然就是他们到处要找那份首卷,既已贴到墙上,当然没有再揭下来道理,徐光启回到阅卷房对张鹤鸣道:“张大人,实在遗憾,那份首卷果真犯讳,没法荐上去。”
张鹤鸣颇为失望,叹道:“可惜,可惜,这位才华横溢考生只有等下科,又是三年寒窗啊。”
徐光启把那份二场朱卷取过来看,越看越觉得这像是张原作,但张原那心细人,怎可能会在首场首艺出现那样明显错误!
徐光启摇摇头,觉得不可能,他没把这份朱卷立即弃到落卷堆中,而是放在边,继续阅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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