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皇帝朱翊钧十岁即位,在张居正当政时,切政事,不相关白,九五之尊,形同傀儡,甚至起居饮食,皆不自由,少年万历帝积愤甚深,所以才有张居正死后大清算,而且从此厌恶臣下操权,选阁臣就有意挑些软熟,如张四维、赵志皋、朱赓这些人,忠谠好谏概不用,内阁也就完全成为皇帝秘书机构,权力大不如前——
然而没有敢担当、有才干阁臣,切政务都要压到万历帝头上,万历帝又没有张居正那样才略,废除张居正新政后没有更好施政措施,更无法平衡各种政治力量,以致朝政日坏,党争纷起——
近十年来,万历帝掌握个对付臣下好方法,那就是留中不发,对于臣下奏章不予答复,除无能、懒惰和偏执之外,就是用所谓“无为而治”来削弱、制约内阁和外廷对皇权压力,反正天塌不下来,什事都可以放放,先观望,这次内阁次辅吴道南关于礼闱科举舞弊案奏疏二月二十七日傍晚送到司礼监,司礼监掌印太监卢受不敢怠慢,连夜到乾清宫弘德殿向万历帝禀报,对这种三年次会试出现严重陷害舞弊案,万历帝表示:“不急,留中待批,看看外廷有何反映。”
果然,到二十八日傍晚,就有广东道御史李嵩、浙江道御史周师旦、吏科给事中姚宗文、工科给事中刘文炳四道奏疏弹劾吴道南,抨击吴道南主持会试时独断专行把本应黜落考卷执意拨置榜单高中,又阅卷昏庸,所取会元有作弊之嫌,致使考生大哗——
姚宗文还有专门奏疏弹劾詹士府左春坊左赞善徐光启,说徐光启与考生张原暗通关节,把份犯先帝庙讳考卷强行荐上去,究竟原因是张原与徐光启都是焦竑弟子。
万历皇帝继续观望——
到三月初,礼部尚书刘楚先、礼部右侍郎何宗彦、礼科给事中姚永济、户部巡漕御史朱阶奏请皇帝命礼部会同科道对丙辰科会元沈同和、第七名赵鸣阳还有百十五名因贡院失火烧毁墨卷考生进行复试,以平息考生怨气——
万历皇帝看看火候已到,先批复准许复试,只考场,作五篇八股文即可,四书题三篇、本经题两篇,今科第六名考生张原因争议极大,同样也要参加复试,若制艺粗疏,也将黜落。
批复送到内阁,首辅方从哲松口气,皇帝没有立即要求严查科举案是有大智慧,很多事越追究越混乱,糊涂着过、息事宁人反而是上策,当然,这只是方从哲想法,吴道南很不以为然,吴道南觉得让张原参加复试不公平,这等于是不去追查陷害作弊者罪过,却刁难受害者,可这是皇帝旨意,只有遵从,以张原才学,通过复试绝无问题,这也可洗清姚宗文对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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