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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原刚送走内侍小高,还没进二道门,老门子就叫道:“张姑爷,有贵客来访。”紧走过来呈上拜帖,张原看,“友生郑养性拜”——
老门子生怕张原不知郑养性是谁,低声道:“姑爷,这个郑养性就是郑贵妃侄子,现任千户。”
张原当然知道郑贵妃这个侄子,心道:“郑养性与素昧平生,而且年龄也比大不少,却用友生帖来见,何故?”当即迎出大门,与郑养性作揖寒暄,请进厅上喝茶说话,他虽然不打算与郑养性结交,但人家初次登门,没有拒之门外道理,有些事可以做得婉转些,现在又不是剑拔弩张时候——
郑养性先是恭喜张原高中状元,又问张原会试时情况,对董其昌、周应秋陷害张原很愤慨,然后打量厅堂四合院,说道:“状元公与令内兄商御史住起吗,那肯定有诸多不便,在下在大时雍坊有座四合院,直未曾居住,就赠给状元公吧,也沾沾新科状元喜气。”
侍个没正式封号宫人仗着也无非是太子宠爱,见把朱由校吓哭,气也消些,对朱由校道:“好吧,那暂且饶你,现在带你去见你母亲,你该知道怎说话吧?”
朱由校抽抽噎噎道:“知道,西李母亲对孩儿很好。”
李选侍今日生气原因是听说王才人向宫娥打听她对朱由校好不好,个母亲关心下儿子这很正常,很在西李看来就是王才人认为他会虐待朱由校,很是气愤,气势汹汹去把王才人骂顿,王才人本来就有病,下子气得昏过去,苏醒过来就叫着要见儿子——
李选侍现在带着朱由校去见王才人,冷宫寂寞,宫人冷淡,王才人摸着儿子手轻声问:“儿呀,那西李待你如何?”
朱由校虽然年幼无知,生性贪玩,但现在看着瘦得皮包骨头面色蜡黄母亲,心里也很难过,强忍着眼泪道:“西李母亲待孩儿很好,和亲生样。”
大时雍坊就在大明门外靠西侧,是京城*员聚居区,离六部衙门和皇城都很近,那里四合院万金难求,张原中状元
王才人知道李选侍就在门外,叹口气,说道:“儿呀,西李既视你为己出,你也要好生孝顺她,不得忤逆,儿总会长大成人,娘怕是熬不到那天。”
李选侍转出到门边,见王才人拉着朱由校手,立即斥责道:“王氏,你怎拉他手,小爷不是吩咐不许你与哥儿接触吗,你有病知道吗。”
王才人赶紧缩回手,对朱由校道:“好,儿跟西李母亲出去吧。”摆摆手,让儿子赶紧走。
朱由校走,王才人听得大门“砰”声关上,睡正身子,仰看天花板,眼睛光暗淡下去,等待死亡降临——
这深宫中苦楚谁能洞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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