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第科名,至艳事也,黄榜出,虽深山穷谷,无不传其姓氏——
四月初三,远在榆林延绥参将杜松看到京中送至邸报,上有丙辰科进士名单,张原名字赫然列在甲第名,杜松惊得站起来,那个两年前在昆山贞丰里见过谈吐非凡少年秀才,简直是平步青云,状元及第就是从六品翰林修撰,翰林官清贵,而武将地位低,即便是总兵、参将见到翰林官都不敢分庭抗礼,必得恭恭敬敬。
张原高中状元,杜松是极高兴,张原识见非凡,书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去年写给他信中对辽东局势分析愈见清晰,努尔哈赤果真建国称汗,辽东战事难以避免,杜松已经对张原极为佩服,现在张原更以殿试甲第名证明自己能力,杜松对张原已经由佩服转为敬服,以张原才识和远见,他日为六部堂官甚至入阁为辅都是极有可能,这样人必须要拉近关系,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杜松思忖片刻,命亲兵去红石峡百户所传总旗穆敬岩速来参将署见他,红石峡百户所离榆林参将衙门三十余里,穆敬岩当日就骑马赶到,拜见杜松,杜松命他明日领十名军士携参将署文书和勘合启程入京,去兵部武库司领取军械,须得在七月初十前押解回榆林——
军械置换是每年都要有,但此前
已有喜,山人让她在店里休养——”忽然掐指算,向张原道喜道:“状元公大喜,母子平安啊。”
“咦,你怎就知道!”景徽诧异。
“山人是以诸葛马前卦算出来。”清墨山人笑笑,莫测高深样子。
景徽眼睛瞪得大大,惊佩道:“山人算得准极,小姑姑就是生个儿子。”
张原失笑,见边上还围着其他人,就没多说什,他心里清楚,清墨山人哪里是算出来,分明是猜出来,上回他来大慈延福宫许愿,清墨山人就知道他是祈求澹然平安分娩,现在看他们伙人喜气洋洋从三官庙里出来,作为个算命先生怎会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张原曾听族叔祖张汝霖说起浙江兰溪相士杨子高,此人跛足,挟相术走天下,曾至某官绅家中,时宾客满堂,这些宾客此前并未见过这个杨子高,杨子高却能指出宾客身份,或布衣、或掾史、或画师、或清客,无差错,这其实就是敏锐观察力,还有就是广见博闻——
这时,个商氏仆人急急赶过来对张原说:“姑老爷,有个姓穆总旗官求见,是祁姑爷带来,现在门厅等着。”
张原与穆真真对视眼,穆真真心里快活简直要溢出来,姓穆总旗官不是她爹爹穆敬岩又会是谁!
张原笑道:“真真,你先回去,们随后就到。”
穆真真答应声,飞般往回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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