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宗文倒不像先前那般动怒,冷笑道:“是燕雀,你是鸿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是吗?”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是秦末陈胜说话,姚宗文用心极其恶毒。
菩萨慈悲,金刚怒目,张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突然转头东望,露出惊讶表情——
姚宗文倒没受影响,只是冷冷盯着张原,心里想着要怎写措词严厉奏章来弹劾张原,但桥头那些关注张原和姚宗文争执仆从不禁都转头往东长安街看去,以为那边发生什变故,张原就抓住这短暂刻,闪身到姚宗文跟前,把揪住姚宗文手臂,同时往后疾退,面大叫道:“姚大人,你这是干什,你这使劲推作甚!”
姚宗文大吃惊,他年老体衰,哪里比得张原精壮,被拽得跌跌撞撞,没张原抵着他,他都要栽倒,这时他还不明白张原想干什,怒叫道:“你——你——放开!”
文两个健仆离着数丈远看着主人在说话,这是规矩,老爷们在交谈,仆从怎能靠得太近——
姚宗文冷笑道:“你以为把他们支走,就没办法对付你吗,须知被你家奴撞伤那个生员和妇人都是人证,你这纵奴横行不法之罪是逃不。”
张原嘴角噙笑,缓步走到河岸边,头也不回地道:“撞伤人是你马车。”
姚宗文怒道:“是你那恶奴故意打伤马,致马受惊,才撞伤人。”
张原看着夕阳从承天门那边落下,玉河里闪烁金光霎时消失,说道:“总归是你马撞伤人,这事扯不清老姚,别费那个神,想点别毒计来陷害吧。”
张原叫道:“你先放开过。”
在旁人看来,因为有张原话先入为主,急切难辨,还真以为姚宗文推搡张原,穆真真长裙
姚宗文气极,张原叫他老姚,这是把他当奴仆下人啊,怒道:“你敢污辱朝廷命官!”
张原转过身,讥讽地看着姚宗文,又看看脚下玉河水,说道:“这也算污辱吗,就算污辱你,你又想怎样,弹劾吗?”
姚宗文盯着张原,语意森寒:“会,除非你像圣人般不出半点差错,但你显然不是圣人,你好色、好财,不然也不会纳秦淮名妓为妾,不会入股书局、镜坊和布庄,你结社议政、聚众闹事,你可供人指责之处数不胜数——”
张原很愤怒,救国之途本就很艰难,却有这等拦路恶狗在狂吠,他明天要上疏奏请六部堂官、各省巡抚为庶吉士讲课,作为吏科都给事中姚宗文总能找到义正辞严理由来封驳他奏书,难道连这点事都无法施行吗,真是让人悲愤啊!
张原眼睛眯起来,点头道:“你对事知道得很清楚啊,但要和你说句,做事不是你这种蝼蚁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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