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爜开口道:“给事中又不是只有他个,都给事中就有六人,每科还有左、右给事中各两人,其余给事中数十人,科道官除言官还有御史,哪里容得他言堂。”
晚明党派并非泾渭分明,个党派往往只有三、五个核心人员,然后就是聚在他们周围些外围势
约受些轻伤,但行动无碍,那二人畏姚给事官威,不敢纠缠姚给事,却向那侍婢索要二十两银子,那侍婢哪有那多银子,吓得拉着其父跑,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没想到事隔多日,姚给事在桥头认出穆真真,就借这事来质问,并说要弹劾御下不严、纵奴行凶。”
穆真真有白匈奴血裔,金发长身,肤白眸碧,确比较好辨认,文震孟、钱士升等人都是大摇其头,纷纷道:“姚宗文这也太小题大做吧,分明是故意刁难。”
张岱冷笑道:“姚给事这是要为民请命啊,好条纵奴行凶罪名,他堂弟姚复在山阴包揽词讼、逼死寡妇、侵占民田、买凶杀人,他都没有半句话,只推说与他无关,倒是街头行路些小纠纷,他就义愤填膺!”
说话间,又有客来拜访,却是杨涟和洪承畴,说起玉河桥头事,张原又道:“亦是年少气盛,就与姚给事争辩,少不要重提姚复之事,那姚给事登时,bao跳如雷,就来推搡,当时就在玉河边,就出那种变故,将他救起,他却又反诬推他下水,这真是让有口难辩。”
杨涟大声道:“这有何难辨,姚宗文被你揭短,恼羞成怒,事情前因后果目然,明日就有奏章弹劾姚宗文。”
张原委婉道:“杨老师是乡试房师,这时率先弹劾姚给事,恐怕会被人非议吧。”
杨涟道:“是非曲直,自有公断,难道因为你是乡试时举荐上来,就得避嫌旁观吗,何为言官,谏议、补阙、拾遗,上弼主德,下警官邪,岂能有那多顾忌。”
玉河桥头之事让杨涟极为兴奋,姚宗文是浙党首脑人物,在弹劾李三才*贪结党案中出力最巨,攻击东林党人不遗余力,不料这次在对年轻后辈张原却这般失态,想必也是张原故意用言语激怒姚宗文,以致姚宗文情绪大坏,竟跌到河里出这个大丑,张原救他上来,他却在都察院、太常寺、通政司众*员面前反诬张原,这不是两军对敌裸身出战等着挨箭吗,绝好攻击机会啊——
张原道:“那姚给事还道,除非如圣人般不出任何差错,否则他就要弹劾,又说结社议政、聚众议事等等等等,都是他可弹劾。”
文震孟、洪承畴、黄尊素、倪元璐这些翰社同仁都恼,文震孟道:“他虽是都给事中,却还不到手遮天时候,自身不正,却百般指责别人,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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