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张原与大兄张岱出翰林院,经过玉河北桥时,张岱笑道:“介子昨日是有意激怒姚讼棍堂兄吧。”
张原笑笑,说道:“还是大兄知。”
张岱赞道:“妙计,姚讼棍堂兄这回是倒大霉,们庶吉士都在取笑他,这人已经身败名
帝让太子出阁读书,所以说三党在有强大外力压迫之下会团结对外,而现在却是东林式微之时,三党裂痕也就显现——
周永春道:“刘廷元、姚宗文已决定要猛烈弹劾吴道南,并斥张原冰河说为歪理邪说,们难道还能置身事外?”
亓诗教道:“以为冰河说是很有道理,张原提出此论并非为向皇帝献媚,而是基于实际灾情考虑,因为张原有应对之策,他兴修水利、推广耐旱农作物是可行,而所谓天人感应,把灾患说成是君主不德所致,虽有警惕君主之意,但往往被臣下利用来互相攻击和争讦,反而不能顾及真正灾情,就如目下,山东灾情依然严重,若无实际应对之策,就是让深宫皇帝整日吃斋修身又有何益!”
周永春是礼科都给事中,亓诗教是礼科给事中,但周永春往往以亓诗教马首是瞻,问:“那等又当如何?”
亓诗教道:“想约张原长谈回,看看此人到底是何心术,能否结交,若不能,那时再作打算。”
周永春道:“若能结交,那们与姚、刘诸人岂不是要生嫌隙?”
亓诗教蹙眉道:“这确棘手啊,是友是敌,只在转念之间,不管怎样,这个张原是要与他谈谈,秘密交谈回吧。”
……
五月十四,就是玉河北桥风波次日,张原作《庶吉士储养培训疏》经郭淐签署用印后送呈内阁,午后,吴道南看到这份奏疏,向方从哲通报声,方从哲道:“会甫兄票拟吧。”方从哲此时颇为烦恼,姚宗文竟然在都察院、通政司、太常寺诸位*员面前出那个大丑,简直是声誉扫地,东林党人反映亦是极快,户科给事中杨涟、工科给事中何士晋弹劾奏疏已经送到他案前,这让他票拟很为难,对于这两份奏章他倒是很愿意皇帝会留中不发,但圣意难测,而他作为首辅必须先票拟,方从哲踌躇再三,还是决定明日再票拟这两份奏疏,明日,浙党反击应该就会到来——
吴道南便拟对《庶吉士储养培训疏》处理意见,不用说是支持,傍晚时与其他奏章起送到司礼监,司礼监原掌印太监卢受因为年老多病,万历皇帝命其退养,由原秉笔太监李恩升任掌印,这些奏章有三、五日就能批复下来,有要等十天、半月,另有很大部分奏章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很多朝臣认为十万火急事万历皇帝照样样拖,好像天也没塌下来,大明帝国照常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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